莫小言也没抬眼只是自顾自地哽咽道:“陆泽凯还在车上呢……本来……我也在的……”她想把事情的始末说出:“陆泽凯……昨……昨天就考完了,呜呜呜……就是为了等我,我怎么能……” “王毅,我上镜过了,呜呜呜……我讨好了那个导演,你知道是怎样讨好的吗?可我知道你在等我啊,我怎么能……”眼下的场景和记忆里的场景过于相似,王毅眼底的光一窒,大手揽过她靠在了自己肩头,眼底含泪:“不怪你的、不怪你的。” 那句不怪你说得极轻,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过了一会儿,莫小言一震,猛地推开王毅,站起来,往外冲。 她要去! 王毅回神也赶紧追了她出去。 采访车刚刚从车库里开上来,莫小言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拦住了去路,开车的记者立马拒绝了莫小言的请求。好在王毅及时赶到,拉着她打车去了现场。 一路上,莫小言出奇的平静,没再哭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凝着窗外来往穿梭的车辆发呆。 王毅想找个话题分散下她的注意力:“那时候你要进广播站,不是说播音是你的梦想吗,当时是怎么想着要做播音的?” 莫小言呼进一口气:“我小时候参加学校的诗歌朗诵比赛,碰巧得了个第一名,陆泽凯说我念成那样还能得第一绝对是评委眼瞎了。我不服气,还嚷嚷着以后要做最厉害的播音员,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念给他看。” “后来,但凡有这种比赛我都去参加。n市的青年杯我也去了,还是英语比赛呢,我也得了第一,也很奇怪,我总要和他较劲儿……也许因为他讲话最气人。” “陆泽凯从小就是坏蛋,坏蛋是要遗臭万年的,他肯定不会死。”说话间,她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王毅别过脸去,喉头滚动了下,他不忍再问她,也和她一样看向车窗外。夕阳把天际的云霞染成了一道道血红,滚滚的江水和那云映衬着,平添了一抹瑟意。 * 还没到地方,前面司机已经抽了起了冷气:“这下要死多少人哟!” 莫小言和王毅俱是抬眼往前看去。事故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恐怖,巨大的天桥上横亘着两辆动车,后面一辆车的车还好,前面的那辆段成了四段,一头一尾在轨道上,中间的一段拱起来,斜斜地挂在桥边,车身完全变了形,里面血肉模糊,还有一段则彻底脱离了轨道落到了前方的空地上。 王毅:“小言,你们买的是哪一截车厢的票?” 莫小言哽咽:“六号。” 被挤压得最惨的那节车厢…… 耳朵里灌满了各种声音。救援的车辆在拼命地鸣笛,女人和小孩子的哭喊声,大机器转动的钢铁碰撞声…… 莫小言紧紧捂嘴不让哭声溢出来。 她迷信地觉得不能哭。 不是还有两节车厢在桥上么,这两节车厢都没坏,说不定在这两节车厢里呢,陆泽凯那人最不喜欢照常理出牌。除非真是亲眼看到,否则叫她怎么相信? 莫小言和涌动着人群一起混着往里面挤。 王毅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等会儿再去,现在太乱,而且……”六号车厢的生还几率很低,他怕她想不开。 莫小言一把挣脱他的桎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强调:“陆泽凯肯定还活着!” 中间空着的过道上,医护人员飞快地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