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地叹气道:“这就是所谓的无缘吧。” 当初他顽抗到底,绣姬却选择了断缘。 断缘这事儿不是拿把剪刀一“咔擦”, 缘法就没了,它是个过程。刚断缘那几天, 大部分人就跟失恋一样难受得死去活来, 但是再过段时间他们就连对方面孔都记不起了。要是再过得久点, 即便试图去寻,也会发现无缘再见。 白琅不死心,跑到周围山脉里问了遍,最后一无所获。她想往山林更深处去, 还是钟离异把她拦下:“算了吧,缘法这个东西, 强求不来的。” “怎么强求不来?当初多少妖族从西王金母这儿求来了一段缘法啊!” 钟离异又叹气:“那是西王金母。如今的司命朝稚, 你看他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白琅无言以对。倒也不是说朝稚司命凶残刻薄,只是觉得他那副样子,不像谈得动情爱之事的人。 两人无功而返。 到天遁宗, 白琅为了确定接下来的行程,硬着头皮拉折流开了个小会。 钟离异看出她跟折流单独在一起会不自在,于是主动请缨说跟他们一起去, 随即也加入了讨论。这种行程安排一般是白琅说,其他人听,因为折流不喜欢说话,钟离异脑子不如她好使。 白琅认真分析道:“奴月人死在近一个月前,而司命给我的名单上他是活着的,说明这份名单很久才更新一次。” “神选瞬息万变,这上面难保没有其他人死于非命。为了避免跑空,我把剩下的所有谕主按实力排了个序,直接从最厉害的找起。我觉得吧,执剑人的剑器也不像是路边随便逮着个花花草草都杀的,他有风流傲骨,多半也喜欢挑战强者。” 白琅停顿一下,见无人提问,便继续讲道:“名单上最厉害是浮月孤乡的月圣。” “噗——”钟离异把茶喷出来了。 浮月孤乡为三魔镜之一,却不像化骨狱和天殊宫那样一门独大。它境内教派众多,全部以月圣为尊。月圣之下有九百九祭司,六千六圣女,三万三牲礼,分散各界,统摄四方。 而且“月圣”这个称号和“司命”一样是继承制,他的个人实力强到没法用一般修道者的境界来衡量。考虑到司命已经中招,白琅觉得剑器对月圣下手的可能性大到没边。 她把作战计划图挂起来,画了个重点:“所以我们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去浮月孤乡找月圣,然后在他身边蹲点。” 钟离异擦了擦嘴:“这个太不现实了……就跟你说要我们一起去偷看司命洗澡一样。” 折流却注意到她的另一个词:“还有第二个计划吗?” “当然有。”白琅又把另一张作战计划图挂起来,贴在之前那张上面,“第二个计划,我们自己造一个看起来风流又强大的风花雪月谕主出来。” 钟离异瞬间对她刮目相看,白琅真的太特么能出主意了。都是人脑子,为什么她就想得到弄个饵钓鱼上钩这种事呢? 白琅把作战计划图掀起来,敲了敲:“前一个计划的难点在于,我们不知道月圣的天权是什么,只知道与月有关,整体上可能比较被动;而后一个计划的难点在于,我们找不到一个机敏聪慧的人来假扮这个风花雪月谕主。” 钟离异清了清嗓子:“我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确实还挺风流强大的。” “你能闭嘴不说话吗?” “不能。” “那不就完了。”白琅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成功率比较高的就这两个,当然地毯式排查也不是不可以……击钟人用过,收效甚微。” 折流说:“一起用行吗?我们造一个这样的谕主,然后用这个身份接近月圣。” 白琅愣了半天,她都不敢信自己耳朵——折流原来还会提意见。 “你不能假借这个身份吧?仙魔境中认识你的人太多了……” “你来呢?”折流问。 白琅咬了咬下唇,钟离异连忙说:“上人,你这么欺负她就过分了啊。她说个谎自己要脸红半刻钟的,怎么可能扮得了?” 折流没有理他,只是平铺直叙地把事情告诉白琅:“月圣修为臻于至境,近些年闭关时间却越来越长,恐怕是准备飞升四方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