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那些人都把镜主形容得很玄乎,说什么就算世界消亡他也不会死去,而且死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白琅想象不出他的具体轮廓,只觉得是个强大到无法企及的天神。 “就是庇护世界的人呗。”东窗随口说道,“你想想啊,集齐完整的擎天心经才能成为庇世者。‘擎天’是什么意思?就是指托起天幕,让天幕之下的众生得以……” 他还没说完,华月銮就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你有什么意见?”东窗看她越发不顺眼。 华月銮冷冷地说:“如果庇世者真的是庇护世界的人,那镜主也不会经历无数次世界的灭亡与重生了。” 白琅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欢喜天曾经说过,“镜主成为庇世者已有亿万元会,见过三千界破灭,也见过三千界重生”。从这点来看,庇世者更像是“守望者”而非“守护者”,他似乎没有太多的干涉世界的灭亡。 “庇世者的‘庇护’与我们所说的‘庇护’不同。”李四突然插嘴道,“他庇护一切。” 白琅心中灵光一闪。 人们默认的“庇护”是惩恶扬善,除死卫生。但庇世者庇佑一切,他不仅保护善,也保护恶,他守护世界的生存,也守护世界的灭亡。 “镜主复活,西王金母被带往堕神台……这事儿我得回去跟我主子说一声。” 李四谨慎地决定分道扬镳,白琅最后还是没能探出他背后是谁。阆风苑已毁,古龙佛将西王金母带走,佛门中人看见这么大动静也没有再现身,九谕阁一行人算是扑了个空,只能捎几件“赃物”回去交差。 白琅和折流返回城主府,她本来想把华月銮扔在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这女人一装可怜就让人很没抵抗力。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浑身湿透,低着头看自己脚尖一样,白琅总感觉把她扔下是犯了什么大罪。 幸好,应鹤住进来之后,慕娇娥和钟飞虎已在逐步改建城主府。 他们把客房划入了别苑,和灵虚门几人所在的内院分开,这样白琅也能有个地方待客。现在,白琅只希望华月銮不要跟同在别苑的应鹤发生什么冲突。 “还要出去吗?”折流一回来就立刻换了便装,但他发现白琅还在收拾东西。 “我去趟浮月孤乡。”白琅将符箓分类装好,顺便带上镜子。 月圣在天殊宫,这个消息必须立刻告诉步留影。步留影对天殊宫早就怀恨在心,她恐怕会以“寻回月圣”为名直接开战。至于到底该不该开战,开战的话怎么准备,这些都是必须提前谋算的。 “那我跟你一起……”折流又准备换衣服出门。 白琅想起东窗那句“走哪儿丢哪儿”,顿时紧张起来:“上人,你不用出门的。我有什么事会直接召你。” “你不想召我。”折流静静地说,“你喜欢自己一个人。” 白琅把符箓放下,抬眼看向折流。他微微侧着身,黑发缱绻落于肩头,看向她的眼神有种异样的安定。 “我不喜欢一个人。”白琅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喜欢一个人。” 折流微怔,白琅礼貌地点点头,返回自己房间去找取灵石。 正好这时候钟飞虎带着应鹤来找她,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白琅算了算时间,耐心地问:“有什么事?” 应鹤的尾巴从衣服下摆探出来晃了晃,他郑重地说:“我记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白琅紧张起来。 “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