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白琅问。 “应该算好吧。”琢玉若有所思,他看着白琅,忽然止步不前。 白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是被他拉住手腕。 “你要试试吗?”琢玉一点点拉着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口。 白琅抓着他的衣襟,紧张道:“不、不了,先回去吧,折流还在等我。” “不会等你了。”琢玉平静道。 白琅张了张嘴,一下子明白了琢玉的意思。 这次遗冢之行的最终目的还是折流,不管是把她引入遗冢,还是把折流引入遗冢,琢玉肯定另所图谋。 琢玉又逼近一步,这次白琅感受到了玉清真王律的气息。周围空间如涤荡的水波,一层层一重重,很快水底就化作林中,桃木芬芳,溪水涓流。 琢玉笑道:“微生涟即将复活,折流肯定已经不在了。” “微生……涟?”白琅还没考虑过“微生涟”,对她来说这就是个从生到死都身不由己的古人,是天下剑修之冠冕,又辉煌又黯淡。虽然和折流有某些相像的地方,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琢玉从袖中取扇,半展半露:“五千年前最强的剑修是天下剑微生涟。微生涟死后,尸身被分了八千多块。铸剑人也算豁得出去,硬生生集齐了这八千多块,将它们分散在各个遗冢,用于温养剑坯。” 琢玉扇上桃花如血,他继续道:“铸剑人之后还有个更豁得出去的,那就是真诰。他先铸出我,我指引他找到全部的四十九座遗冢,帮他将八千多块肉身凑到了一起。不过真诰这人胆子小了点,非要再分一柄烟流剑,换个肉身承载剑器。他换个肉身也罢,还犹豫不决,偷偷回遗冢带出了煌川剑,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算自作自受。” 其实比起“自作自受”,他的语气更接近“太蠢了带不动”。 白琅注意到,周围桃木与他扇上所绘的一致,玉清真王律所拟的小世界就在他扇中。她伺机而动,准备破坏折扇,脱出困境。 “先听我说完。”琢玉伸出手,折扇一并,压下她抽符的动作,“那位微生前辈极端厌世,复活他之后,若他发现自己已经是有主之器,肯定心情不是很好,这样你的安危就……” 白琅攥紧手:“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 琢玉展扇掩唇:“我觉得吧,不如趁此机会换个祚器……” “你做梦吧。”白琅都快诧异得麻木了。 感情祚器还能随便换的?还是说琢玉掌握了什么秘法?不过既然他有办法复活个五千年前的死人,那更换祚器也不是不可能。他对扇主这么忠心耿耿,难说扇主指点过他什么东西。 琢玉展开折扇,将扇子边缘的桃花往她唇上一印。 “我曾取过你一点精血绘成桃花,是准备现在用的。”他收回扇子,目光几近爱怜,“那时候你还没这么精明,应该也没发现异状。” 白琅盯着扇子,全神戒备。 琢玉没有动她,而是将扇子抵在自己胸口:“微生涟复活,折流消失,这中间有个小小的空隙,可以更换祚器。” 祚器只有一个。 前一个祚器死了,谕主才可以有新的祚器。 微生涟与折流即便神魂上一生一灭,器身还是没有变化。所以必须抓住生死交替的一瞬间,在折流的意志消泯,微生涟又尚未完全出现的时候,立刻塞给白琅一个新的祚器。 这样她与煌川剑的关系就会被完全解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