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几个角度,这才看见阳光之下有密密麻麻的蛛丝似的线将整个房间盘绕起来。剑光虽利,但柔能克刚,在这样细密坚韧的蛛网之中,剑芒寸步难行。 微生涟视线稍抬,背后剑光分影重聚,一道几乎结成实质的剑芒扫向梁上。禁制犹如纸糊,破碎时甚至没有一点动静,房梁轰然坍塌,但失去支撑的无锋阁没有倒下,蛛丝将它紧紧结为整体。 “呵,不愧为天下剑修之冠冕……” 剑光之下无法再藏,一道斑斓身影从梁上翻下来,空净幽冷的笑声回荡在室内。 章与生这才发现无锋阁里还有另一个谕主。 那是个红唇雪肤的年轻女人,绸缎似的黑发柔滑及地,一袭繁复奢华的织锦长袍,后摆像花一样绽开,绸带锦缎缠腰绕袖,一寸寸都是举世无匹的雅致雍容。她落地时长袍翻飞如蝶,扑入蛛网的动作却定若止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这女人肩上站着只雪白的鸟儿,尾翎很长,像丝巾似的拂在她背后。 白嬛伸手介绍道:“绣鬼人栖幽。” 栖幽在白嬛身后安然而立,笑容空洞得像张假面。 微生涟看着她,眼里却没有她。剑光再度分化,栖幽没有硬接,她闪身避入梁柱后躲过刺骨杀机。 白嬛像是看不见这混乱场面似的,她和蔼地拍了拍手,将栖幽从柱子后叫出来:“怎么也过去五千年了,栖幽,你来讲一下现在的大致情况吧。” * 铸剑人遗冢。 白琅触电般收回手,带有裂纹的暗银迷镜消散无形。 此身为剑,形骸弃捐。 此身入镜,风尘困瘁。 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好的寓意。 所以说到底不是寓意不好,而是他们命不好。 “走吧。”琢玉伸手拂过胸口,伤痕消散不见,青衫也恢复原样。 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 白琅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翻涌的感情是什么,可能不甘居多,但痛苦和憎恨也不是没有。痛苦是为了折流,憎恨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想到折流有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不由微微战栗。 “冷吗?”琢玉俯身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对了,你想不想去见一下微生涟?” 白琅不难听出他语气的愉快。 “我想去见见他。”琢玉思筹道,“我能想到复活天下剑,这很平常,但扶夜峰也能想到同样的事情,这就不太寻常了。微生涟不可能复活之后就为扶夜峰卖命,他甚至会杀掉试图利用自己的人。为什么扶夜峰可以毫无顾忌地复活他……” 因为扶夜峰有把握控制他。 白琅心中一紧:“你与扶夜峰没有谈及这点吗?” “没有,我只用微生涟肉身的消息换了影璧,其他就一概不知了。复活一事是白嬛安排的,她座下恐怕有实力不输你我的谋士。” 白琅迫切地说道:“带我去见他。” 这时候也顾不得回避琢玉的愉悦感了。 “是,谕主。”琢玉敛目轻笑,折扇微合,乾坤一转,界门打开。 熟悉的凤舆龙辇出现在扶夜峰山下,看守弟子立即通知苏遮幕。 苏遮幕正在半山小榭陪侍几位重要的门客,略一思索便将弟子屏退了。 半山小榭后有庭院,竹节取水,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