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甚至拿出了压箱底的头面,林惠涵得知吓了一跳,好说歹说才让她打消了念头。 林府的家规极严,凡是女眷要出门,都要禀了当家太太张氏,拿了门牌,才可出门,若是大事,那更要禀告林老太太。 李氏亲自跑了一趟,把林惠涵要出门的事禀了林老太太。林老太太听了,也表示了极大的重视,当下赏了一对镂空花卉纹金玉镯,又叮嘱李氏好好教导女儿,切莫在晋王妃面前失礼,丟了林府的面。 李氏暗暗点头,回去后,专门请了善教宫廷礼仪的出宫嬷嬷,为林惠涵恶补了一番宫礼。 也不怪林府如此重视这次宴请,虽明里说是晋王妃与好友叙旧,但于林府来道,看重的却是背后的晋亲王势力,若能攀上晋王,那林府的前途也就明朗多了。 这就是生在官宦人家的悲哀,林惠涵叹息,无论是甚么都要被打上政治的烙印。 次日,林惠涵半睡半醒中被春晓唤醒,“小姐,该起来了,不早了。” 漱口洗脸后,林惠涵被按在梳妆台前,几个丫鬟忙上忙下,为她梳洗打扮。 春晓梳头,编辫子,贴花钿;夏晓则敷脂粉,画黛眉,涂唇脂;为林惠涵着上芙蓉色印花百褶裙,裙裾上落点点兰花,纤长的手上套了林太太赏的纹金玉镯。 妆罢,林惠涵松了口气,起身,道,“这下总算完了,咱们走吧。” 冬晓捂嘴笑道,“可没见哪家的小姐是这样的,居然还怕打扮!” “小姐平时就该多这样打扮,”春晓感叹道,“小姐打扮起来可不比二小姐差,都怪小姐平日穿的太素淡了。” 林惠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雅而不失体面,目光沉稳,道,“就这么罢,春晓,冬晓留下来看守院子,夏晓,秋晓跟我去晋王府。你们二人在家要仔细些,切莫胡乱让外人进了来。” 出了府门,晋王妃派来的车已在门外,林惠涵上了跟前一辆,丫鬟则在后面的小车。 路上经过繁华的街道,林惠涵听着外面喧闹的叫卖声,车马轧过的咔咔声,好不热闹。不知甚么时候自己才能亲身感受下这样的氛围呢,再忆起前世,不禁暗暗惆怅。 王府的车驾得稳,不一会就到了晋王府前,林惠涵就着仆妇的手下了车,抬眼看,府上的牌匾刻着“晋王府”三字,苍劲有力,周边则是纹上金龙,门前的石狮都有着不同一般的气势。 进入晋王府,门前一个衣着体面的嬷嬷上来,态度恭敬,道,“想必这位就是林府的五小姐了,王妃晓得小姐是第一次上门,故特让奴婢仔细侍候。小姐请跟奴婢往这边走。” 林惠涵点头,应合了几句,示意秋晓上前给了赏钱,道是让她买茶喝。 那嬷嬷掂了掂份量,满眼欢喜,看林惠涵不似一般小家子气的,暗暗赞赏,态度更加恭敬不提。 那嬷嬷带着林惠涵等人,绕过园子,沿着青石小道走了半晌,终于到了一间正房前,门前立着两个年轻的婢女,引着林惠涵,推门进去,道:“王妃,林五小姐到了。” 抬眼瞧去,屋里的布置奢华又不失清雅,字画,青瓷,屏座一样不缺,看的出主人是个风雅人士。 而晋王妃苏凌怡穿着华贵,长裙及地,坐在上座。林惠涵忙等人垂首敛容,正要跪下行礼。 晋王妃忙道,“惠涵不用多礼,起身罢,”使了眼色让近身服侍的兰芝上前扶起她,“你我相交甚深,情比姐妹,日后不必多礼。” 林惠涵目光沉静如湖,道,“谢王妃厚爱,只这君臣之礼,小女子不敢违。” 王妃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和林五小姐许久未见,有些私话要说,这里便不用你们侍候了。” 几人行礼退下,还仔细的关了门。苏凌怡呼了口气,欢快的走过去,拉着林惠涵的手在一旁坐下,道,“这下她们可都走了,终于清静了,日日顶着王妃的架子可真难受。林姐姐,这下只我们二人,不必多礼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