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像,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越发镇静,腰杆挺直,微微昂头。无事,笑便笑罢,她脸皮厚得很,才不在意这些虚名。 事实上,顾璟容此刻确是在嘲讽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便了不起了,如今看罢,莽撞出手,逞了风头,最后倒落了个惹人憎恨的下场。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女子,太过年轻幼稚,不懂事。 二人不约而同的腹诽着对方。 晋王妃忙关切的问道:“林小姐,没事罢,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 “来人,把这刁奴给我压下去!”晋王爷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黑,犯了事不说,还妄想害人,这种人,晋王府是绝不会轻饶的。他冷冷的看了何妈妈一眼。 唐平上前制服了她,用破布捂住嘴巴,不顾她的挣扎,拖了她下去。 不出一刻,亭子外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晋王妃打圆场道:“好了,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林小姐聪颖过人,不过廖廖数语,便寻出了真相,唐某等人实在佩服。”晋王爷成熟坚毅的脸上多了一丝动容,实心实意赞道,“若不是唐小姐,恐怕众人便要被蒙在鼓里了。” “对啊对啊,”唐月婵略带崇拜的看着林惠涵,“刚才我也在听,就是没发现何妈妈的失语,林姐姐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好厉害!” 林惠涵曲膝行礼,宠辱不惊道:“王爷谬赞了,我不过略懂皮毛罢了,今日擅自干预了晋王府的家事,实属无礼,还望王爷王妃莫要怪罪。” “林小姐不必如此,你为我们寻着了真相,按理应是本王要多谢你才对。”晋王爷脸上虽不显声色,但心里对林惠涵已有很大改观。晋王妃能交到如此好友,他也放心不少了。 顾璟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好整以暇的道,“林小姐如此心细入微,善于观言察色,想必定是师出有门,请过高人教导罢。不知林小姐跟何位高人求教的,可否道出来,让在座各位也略知一二?” ☆、以理服人 “顾将军误会了。今日一事,不过是巧合让小女子碰着,班门弄斧罢了,哪里谈得上善工侦查。我去年在林府老家曾向当地一个女绣师学了湘绣,教导我时,曾言,湘绣之法好比察言观色,针脚整齐,精细如微,绣一针一线如品一言一语,不可杂乱。色彩浓淡轻重如字字珠玑,察之入微方可取舍自如,绣出一幅好品。”林惠涵一本正经的胡诌,端得头头是道,“小女子恰好想起这往日师傅淳淳教导的此话,略懂皮毛罢了。让各位见笑了。” 顾璟容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众人听了林惠涵的一番话,幡然大悟,对她能如此神速破案释怀了,纷纷用理解的眼光看她,赞了她几句天资聪颖,举一反三。 林惠涵松了口气,终于圆过来了。 众人坐下来,继续行酒令。 经过了刚刚一个小插曲,唐书雯等人的兴致也没有刚刚那么高昂了,懒洋洋的打发时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唐平寻过来,神色凝重,道是有要事禀告。晋王爷和顾璟容对视一刻,纷纷起来恭手告辞。 少了两个人,这巧花令也没甚么意思了,苏凌怡便招呼大家继续喝茶赏景。因刚才林惠涵屡次对唐书雯言语上有所得罪,唐书雯对她爱理不理,只和唐月婵廖廖说几句。因此这气氛也总暖不起来。 林惠涵暗暗苦笑,她这样的性子的确不讨人喜欢,既不会说巧话,脑子又一根筋,这次得罪了郡主,亦在常理中。 但若是要她趋炎附势而置公道于不理,她却是做不出的。这是她为人的原则,也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学师该遵守的职业道德。 无论如何,她是断不可能因这所谓的权势而妥协的。更可况,她又不求唐书雯甚么,又何必像世人如此,非要对她讨好不可。 看着时辰不早了,林惠涵松了口气,知趣的告辞。苏凌怡虽知原因,但也不好说甚么,婉言挽留她。 林惠涵摇头,“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王妃事务繁忙,我也不好再打扰。” 无奈,苏凌怡只好派人送她出门,坐的仍是晋王府的马车。 回到了府,林惠涵先去了林老太太处请安。林老太太很是和善的问她,在晋王府遇到了甚么人,又和晋王妃等人聊了甚么。林惠涵一一如实作答,只隐去了偷银两那事。 林老太太又叮嘱她了几句,身为林府的小姐,要知礼慎言,不可给林府抹黑。 林惠涵点头称是。 “好了,我这处也无事了,你出去了一天,也累了,先回房罢。” 林惠涵行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