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触压了一下,如电击般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将嘴里的血吐在洗手台上,漱口完再次用舌尖确认伤口,口腔内被牙齿撞的烂烂的,但似乎已经没有在流血。 走出厕所后买了些冰块,打算在去学校的路上能够冰敷一阵子,希望到时能够看起来正常一点。 上了公车后扫视车上一遍,整车几乎都是圣修的学生。王以茜低下头,单手压着包着手帕的冰块,另一隻手抓着车上的栏杆,寸步难行往车子里头较空旷的位置移动。 有一些好奇的视线朝她望,王以茜心里想着「我只是去拔智齿所以要冰敷」的理由,但她并没有要和谁解释,只是单纯想说服自己没有这么奇怪。 在去教室前她又去一趟厕所,再次查看脸颊,脸上发红的地方终于消退一些,但明显比另一边的脸还要肿。打开水龙头冲着被冰冻的手,让相对于温暖的水流流过。整理了一下头发,朝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不带感情的微笑,又随即收起表情走出厕所。 还没进到教室,王以茜便看见辅导老师站在自己班级外的走廊,和班长说着话。她在心里嘖了一声,从以前开始王以茜就觉得她真是个多管间事的老师。 为了不让老师看到自己的脸,王以茜低着头快步走向教室。就在即将踏入门口时,还是被喊了名字。 「王以茜,这位老师找你。」班长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任务完成后就逕自回到教室。 留在走廊上的辅导老师,因为留着乾净俐落的短发,显得五官特别清晰。她朝王以茜露出了笑容,但却让她感到浑身鸡皮疙瘩。 全校鸦雀无声的午休时刻,王以茜在草绿色沙发上坐立难安,看着不远处装水的辅导老师,一直回想着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随着弯腰的动作,老师胸前垂掛的名牌摇晃着,上面用标楷体写着「陈卉均」,让王以茜恍然大悟,不小心「啊」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王以茜为了掩饰尷尬,转头看回自己的鞋子。 王以茜在这之前就已经和陈卉均有实际接触。就在她霸凌邱智萱后,学校为了更了解状况而安排陈卉均当她的专属辅导员。 不过陈卉均在一年级时早已带过她们班的辅导课,当时王以茜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印象。担任她的专属辅导员后,王以茜少了群眾的保护色,陈卉均一下子就看透她,还拆穿了她的谎言,从此王以茜对她產生极强的防备心。 在王以茜把邱智萱从教室里拉去旧校舍的那天,邱智萱坦承被她妈妈家暴时,王以茜就决定要替她隐瞒,虽然邱智萱没有叫她不能说,但她还是擅自决定要隐瞒倒底。在之后的辅导过程也都编造谎言,说邱智萱身上的伤是自己造成的。 最后是陈卉均发现对方家长有异状,才把邱智萱的伤和母亲施暴联想在一起,因此揭发了真相。 然而被拆穿后,陈卉均也没有追问王以茜,明明没有打过她,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弄的?这件事老实说让王以茜耿耿于怀。 虽然不知道现在陈卉均把王以茜带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但她只能暗自祈祷能够表现得「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包括之前说谎的原因和现在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或者是那个女孩的事情。她是全部都不会说的。 「好久没找你聊聊了,之后一切都还好吗?」老师把一杯水放在王以茜面前,亲切地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 「别紧张,今天找你来只是想要看看你的状况,毕竟你们班上发生那样的事,每个人都需要到辅导室来坐坐。」 王以茜搞不懂老师的用意,像是针对她,又将谈话的焦点打散。她没有接话,应该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来说话。 她忍不住把右手凑到嘴边,咬了食指的指甲。喀地一声,牙齿将指甲一小角断出了个切口。陈卉均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王以茜才又像突然清醒般,将沾着唾沫的手指往制服裙子抓去。 「邱智萱转学后,在新学校过的还不错喔,她也和她妈妈分开住了。」 「我没有要知道这个。」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让你心里放松一点。」 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