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心道决不可让她得逞,而后便开始勉力冲击被点住的那几个穴道。 正如他之前教卢惊绿时说的那样,每个人的点穴手法是有区别的,只要手法足够独到,有时甚至可以制住武功更好的人。 神矶派的点穴手法,就十分独到,更不要说他这会儿还中了药。 好不容易冲开两个后,他听到门重新被推开的声音。 是罗寻槐走了进来。 叶孤城闭上眼,不去看她,全心去冲最后那一个,不料她却出手帮了他。 穴道解开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瞬间握住了腰间的剑。 “抱歉……”罗寻槐哭着说,“我不知道我师父她……” 叶孤城并不想听她的忏悔,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仍是没有看她一眼。 他分明中了药,真是痛苦难当的时刻,可握着剑撑在那的时候,还是叫罗寻槐觉得,任何人都不可能强迫他做他不愿做的事。 于是她擦干眼泪,道:“我让师妹去通知你的手下了,等他们寻进来,师父一定会亲手应付,到时我带你出去。” 这是拒绝她师父安排的意思。 不得不说,叶孤城其实有点没想到。 之后药力发作,他头晕目眩得更厉害,也更难自控,干脆徒手抓住了自己的剑锋,让痛觉来帮自己清醒。 罗寻槐见状,一边说着果然如此,一边哭得更加猛烈。 “师父真是太自负,也太低看你了……”她说,“我若真听了她的安排,才会无法再执剑。” 一句接一句,叫叶孤城听得脑袋疼。 好在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是他的剑侍们接到消息寻了进来。 之后的事,就如罗寻槐对他承诺的那样,她趁着外面打起来的当口,放他离开了。 前后耽搁了快大半个时辰,叶孤城才得以返回飞仙岛。 而玉露金风也在这过程里发作得更加厉害,他只能提前做回去后的安排。 他把剑鞘给了最信任的剑侍,让对方到时候去交给卢惊绿,顺便告诉她,不用等他,他临时有事要处理。 剑侍很不解:“可您中的这药——” “这就更不用你们操心了。”他哑声道,“我自会解决。” 在白云城,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剑侍心里便是憋了再多话,也只能选择闭嘴。 一刻多钟后,他们回到白云城,他握着自己的剑,径直穿过书房,进了洗剑池。 洗剑池的池水引自岛上一处与温泉伴生的寒潭,常年冰冷刺骨,用在此时,也算正好。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不会管他回不回去或何时回去的卢惊绿这回居然会因为等不到他直接找了过来。 她来的时候,玉露金风的药效还在,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府中通医术的侍从也说了,这药霸道至极,光靠压是压不下去的,他能撑这么久,已是意志惊人了。 事实上,也正因为他撑了太久,这药效才会如被拉开的弓弦一般,变得愈发危险。 卢惊绿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他听到她的声音,理智上知道应该立刻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不觉变了。 睁开眼之际,他听到自己沙哑着声音道:“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卢惊绿:“可是……可是我看到池子里有血……” 为了确认这一点,她还特地低头多闻了片刻,发现周围的确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叶孤城嗯了一声。 她急得不行:“嗯是怎样啦!” 月色正好,敞开着后门的书房里也点着灯。 他们一个在寒潭里,一个蹲在潭边,目光都落在彼此身上。 叶孤城清楚地看见了她眼睛里的焦急,有那么片刻,他觉得耳清目明了许多。 但下一刻,体内的气血翻涌得更加厉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抬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咬上了她的唇瓣。 卢惊绿被他的动作吓懵了,本能地想开口问他这是做什么,不料直接被他抓住机会闯进了口腔内。 舌尖被噙住,稍一动弹,就惹得他更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急促不已的呼吸还打在她面上,叫她无处可躲。 还有那手臂,明明是刚从寒潭里伸出来的,却火热无比,令她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 再联想刚赶到时,他那几乎忍受不住痛苦的表情,电光石火之间,卢惊绿明白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