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从前顺眼了一点,态度软化不少,闻言也只沉吟了片刻便点头道:“我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 此时的卢惊绿听到这话还很高兴,毕竟绣玉谷和南海隔得远,她们平时见面可不容易。 但当天夜里吃完饭,被邀月告知明早老时间要去找她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邀月这个“本来也如此打算”里还包含了什么——考察她的剑术。 卢惊绿过去半年里一直在外面疯玩,对剑的确没有在家时勤勉,登时紧张不已,夜里回房之后也一直在念叨。 “怎么办啊?”她问叶孤城,“大宫主看我半点进步都没有,一定会生气。” “嗯……你可以说都怪我。”叶孤城不介意帮她担了这个罪责。 卢惊绿:“……” “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他又道,“其实我不觉得你没进步。” 对任何与剑有关的话题,叶孤城都是不屑于说谎的,所以这的确是他的实话。 卢惊绿起步晚,前头学得艰涩,但这几年下来,在招式的娴熟程度上,早已做到了她可以做到的极致。 在此基础上,若还想进步,那就纯看对剑的理解了,偏偏这是她从来不弱于人的地方,从正式学剑之前,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你明日放心去便是。”他说,“只管出剑,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好。”她终于安心了一点。 好梦一夜后,卢惊绿准时去找了邀月。 这几年邀月每次来住的都是同一间院子,她沿着石径穿过园间回廊,还没行到院门前,就先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簌簌声响。 应当是邀月已经在练剑了,她这么想着,三步并作两步,抬手叩了两下院门,而后就直接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就是一道剑气扑面而来,迫得她心神一凛,本能地拔了剑。 这在她们过去对练时并非不曾发生过,所以短暂的愣神过去后,卢惊绿便遵从起了叶孤城昨晚给的意见——什么都不想,只管出剑。 只见软剑弹出,抵住碧血照丹青的剑锋,再一个弯腰,向后仰倒,惊险地避过了这一剑。 而下一剑瞬间就到了,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卢惊绿甚至没空腹诽一句大宫主今天怎么上来就这么凶,此刻的她,全身心都在这场比过往严格许多的考验上。 有好几次,那剑锋完全是擦着她的脸过去的,只差一毫就能让她破相毁容,但她也没空抱怨或控诉这一点,只能用尽全力去拆解邀月的招式。 十招过去,邀月不知为何,又忽然缓了节奏,给她留了更多可以喘息的余地。 她却还是不敢放松,神思全放在了剑上,毕竟两人的武功差距摆在那,主动权始终在邀月手里。 又是五招,邀月的动作越来越慢。 卢惊绿心下疑惑,终于忍不住分出一丝目光,朝邀月望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眉头紧锁的冷漠脸庞,就和她进来时的感觉一样,远比以往要严肃。 与此同时,邀月也开了口。 “你是谁?”邀月竟问了这么一句,“为何会我自创的剑法?” “啊?!”卢惊绿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大宫主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谁。”这个邀月声线漠然,语气冰冷,与昨天下午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卢惊绿:“……” 不是吧,好不容易丈夫失忆的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