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周围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尽可能地往他头上扔。 可她没有,表情出乎意料的镇定。 她问:“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江棘说:“休学一年就好。” 她定定地看着检验报告,声音发涩:“听说一孕傻三年,我回学校之后跟不上怎么办?”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请私教。” “哦。”她抿住了唇。 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压着,压得她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我们回去吧。”傅盈神情木木地道。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好。” 走到门口,傅盈忽然停下了脚步,对江棘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江棘挑了下眉:“怎么突然想去见她?” 傅盈眨了下眼,轻声说:“最近又是要领证又是怀孕的,我总要跟我爸妈说一声吧,而且我和妈妈很久没见了,我也很想和她说说话。”说着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是他清俊的倒影,“可以吗?” 江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很快勾唇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有了他这句话,之后的一切都顺利起来。 他们没有回家,坐着车直接去了监狱。 一路上傅盈都在看窗外,不过她知道,江棘一直在看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也没空去想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因为她心上烦闷得很,已经无暇理会他。 她最近负面情绪太多,无人可诉,无人可说,已经觉得憋闷非常。 今天又是一桩大事压下来,她实在有些绷不住,思来想去,“妈妈”这个词第一个跃上了脑海。 于佑晴从小就很疼她,非常非常地疼她,比起父亲,傅盈也更亲于佑晴。 虽然现在在她的心里,傅氏要大于女儿,可傅盈思来想去,她没有比母亲还要更亲近的人了,所以还是选择了和母亲倾诉。 一路沉默,到地方后傅盈下了车。 她忽然对江棘道:“我想一个人见我妈。” 江棘拧眉:“我陪你一起。” “不要,我就想一个人。”她抬起眼,眨着漆黑的眼眸,语气带上请求和撒娇的意味,“求你了。” 江棘轻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去吧,跟你妈妈好好聊聊,我去你爸那儿。” “好!” 亲眼看着江棘往男监那边去,傅盈松了口气,她朝狱警点头示意,单独跟在其身后去了母亲那儿——这场对话她并不想让江棘听见。 牢门还没打开,傅盈便透过小窗看到了里面正在看书的女人。 她急切地走了进去,道:“妈。” 一出声,酸涩感便涌上眼眶,傅盈强忍着哭意,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于佑晴从小把她养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她把书放到一边,回抱住傅盈,语气焦急道:“我的宝贝盈盈怎么了呀?” 傅盈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看着于佑晴:“妈,我生日那天要跟江棘领证了。”说完她观察着于佑晴的表情变化,然而结果令她失望,于佑晴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于佑晴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呀!你爸爸知道了吗?” 傅盈咬了下唇,眼神有些受伤:“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是自愿跟他领证的。” 于佑晴叹了口气,柔软的手一下下抚着傅盈的头发:“感情这东西处着处着就有了,小棘又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对你好的,肯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有他护着你呀,我和你爸爸也放心。” “可是他对我不好。” 于佑晴顿了顿:“哪儿不好?” “他给我戴定位手链。”傅盈告状似的把手腕伸到了母亲眼前,委屈极了,“还每天都派人监视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做什么都要跟他报备,甚至要求他,他是不是很坏?” 于佑晴看到那串手链时表情怔了怔,接着她握住傅盈的手,柔声叹道:“你也别这么说他,盈盈,你知道你爸爸手上的东西有多少人眼红吗?太多太多了。他们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它,而你作为我们的女儿,更容易被人那些人盯上,小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是在保护你,你一个人出行确实不安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