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是放烟花似得,各种呼喝震天,活像周围同时请了十七八个广场舞团队表演。 再定睛一看,那尘如故已经和澹流大boss打了起来,十几个好像是各派老祖的人物在一旁掠阵,而自家弟弟抱着孩子,一手在魔修中挥舞,带着一百零八无极子,快速的朝自己这边过来,大师伯和另外几个师兄师姐也一股脑往这边挤。 奇异的是,她身边周围三米,好像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圈子,一个人都进不来,因为一旦有人要靠近,另外两方就会扑过来,于是就这么形成了一个特别稳定的三角平衡。 作为中心焦点的江澄:“……”妈呀,这感觉真的好方。 等等,青灯大师哪去了?江澄突然发现青灯大师不见了,转头四顾,到处都是灵光剑影,偶尔看到一个反着光的光头,江澄都不用看正脸,只看后脑勺都知道不是青灯大师了。 她还想再找找,但是很快就被怀中的师傅白苒冬拉住了。白苒冬大概休息了一会儿有了些力气,一手抓着她的衣领,半眯着眼睛道:“澄澄,快没有时间了,我待会儿把我身体里无宴君的神器拿出来,这是神器,一定能杀了谢……不,能杀了澹流。” 江澄被自家师傅伤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状态下,还能垂死病中惊坐起徒手刃boss的豪情壮志给惊呆了一瞬。看看这觉悟,这才是能干大事的人。不过,看澹流在尘如故和那一大堆老祖中还身姿翩然的战斗英姿,师傅为什么能把‘杀boss’这种高难度任务说得这么容易呢? “等我把神器取出来,为我们白灵一脉清理门户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澄澄。”白苒冬一副交代后事的虚弱语气。 江澄:“等等,我去?” 白苒冬:“不然呢,这破玩意儿一取出来,我说不定就要死了,你还指望我的尸体去吗?” 江澄:“师傅你好像把神器称呼为‘破烂玩意’了。” 白苒冬一反刚才的虚弱,用力拽了一下江澄的衣襟,颇为恨铁不成钢,“这都什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听着,我们都不能近澹流的身,但你可以,而且你这么弱,他都不会防备你,所以肯定很容易就能得手了,所以你放心去吧!” 江澄:“师傅,你这么盲目的相信我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你那破烂玩意一取出来就要死了,何必这么想不开,能多活一刻就多活一刻。” 白苒冬忽然苦笑一声,缓缓将目光掠过那些打的热闹的人们,“其实说实话,我根本不想救这些傻逼。” 江澄:“……” 白苒冬:“但是世界上除了这些傻逼,还有其他人,有我们宗门里那些亲近我们的弟子,有山下那些给我们提供衣食住行的普通修士,还有更多更多不认识我们,但是有各自的家,在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我自问不是个纯粹的良善之人,但是这个罪孽实在是太深重,就算机会渺茫,也不得不试一试。从当初你入我门下,我便说过了,我们修炼,乃是与天争,当我们修为越高,肩负的也就越重……江澄,要你做这个事,是师傅对不起你。” 能说这么多话还不带喘气,看来师傅的情况还好。江澄不着边际的想着,嘴里道:“好好好,我去我去。” 白苒冬:“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么敷衍?这个场面你不觉得很热血很悲壮吗?” 左右都是死,江澄此刻的心情还真的就激荡不起来,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成功。徒弟有靠山,还要救她,但她难道就真的能这么跟着徒弟一走了之?肯定不行啊。师傅要她干boss,她自觉没把握,但能理解师傅的想法,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好再怎么说挣扎一下也比她乖乖等死强。 可这个世界的操蛋之处就在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随着死的人越多,血河忽然卷起滔天巨浪,十分不科学的脱离了地心引力往天空上倒流而去。 “糟糕,又中了那魔头的毒计!此处定然有归煞之阵,将战场上的血腥煞气去引导血河,才会出现这种异象!”一位胡子花白的修士用一口鸭公嗓喊道。 澹流是个不骄不躁的boss,没做过的事,他并不喜欢承认,于是百忙之中,他还回答道:“你多想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归煞之阵,血河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已经吸收到了足够的血罢了。” “看,那是谁!”又是一人惊呼。 众人一边打一边伸长脖子去瞧,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竟然直直的投入了血河之中。 江澄也看到了,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失态的站了起来。那是大师!他没事跑血河里去干什么! 那白影在血河上一闪,就没入了血河。而先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