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孩子们易饿。而今天为了卷棉线,铺棉花衲被子,陈丽娜饭也作的晚,这不,眼看日落西山了,她还没动静了。 聂卫民最是个好吃的,先就忍不住了:“哎,小陈同志,你还没作饭了。” “今儿的饭简单,赶你爸进门了糊弄一通就行了。”陈丽娜说。 “到底啥饭,咋一点味儿也没有?”聂博钊说着就走进来了,拍着两肩的雪,跺着脚:“呵,就在刚才,雪又飘起来了,可真大。” 他也好奇的往厨房里看着,冰锅冷灶,显然了的,啥也没有。 这,可不是陈丽娜前几日的风格。 难道说,新过门的媳妇三天勤,勤完三天比猪懒,这基地上的顺口溜,它也在陈丽娜身上应验了? 正好,聂博钊也估计陈丽娜呆不住,压着没敢扯证儿,虽说知道她走了自己还得抓瞎,但也早就备好着钱,准备等她提出想见笔友的时候,就告诉她那个不幸的消息,然后把她给送回上火车,送回齐思乡了。 不过,他那你要想走,我立马就送你的话还没说出口来,陈丽娜就站起来了。 仨孩子这时候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尤其聂卫民,一个劲儿往厨房里滴溜着眼儿:“小陈同志,说嘛,你今天到底作啥?” 陈丽娜揭开锅盖,从锅里端聘疙瘩早就醒好的面来,说:“懒疙瘩。” “给我捉住了,你也骂人。我说你是姚婆,你就说我是懒疙瘩。”聂卫民嗷的一声,总算捉住陈丽娜的把柄了。 陈丽娜不急也不气,再揭开一只锅子,是她刚回来的时候,从隔壁陈甜甜的妈,王姐那儿要来的一盆浆水,才用葱花、花椒和红辣椒呛过,一直在灶上热着呢。 这时候一锅开水,一盆凉水,再一只爪篱,摘一团面往那爪篱上一按,面仿如一条小鱼似的,就滑到锅里去了。 “这就叫懒疙瘩,是专门给懒人吃的。你,小聂同志,懒得给我洗苹果,就只配吃懒疙瘩。” 这懒疙瘩又名漏鱼儿,因面疙瘩小,又细滑,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东西。再加上隆冬腊月,天天火墙烧着,仨孩子本身就上火,浆水又格外的败火,就着一盘拿孜然和大葱爆的羊肉,仨孩子吡哩糊噜的,一碗又一碗,很快一大锅就见了底儿。 吃完了饭,陈丽娜笑嘻嘻的看着:“谁帮妈把碗抬到厨房去?” 舔着嘴巴,聂卫民吃人嘴软,又因为老爸拿眼瞪着,再不好说什么偷懒得话,规规矩矩,就把一家人的碗全收进厨房了。 过会儿,仨孩子给赶到了地上,陈丽娜铺开棉花,铺开裁成整张的大绵布和罩布,就准备要衲被子了。 “你看看,这是硅谷关于计算机的报道。”聂博钊甩了一本杂志过来。 陈丽娜忙着衲被子呢,今天晚上,这床被子必须衲出来。一家五口人,才一床被子,聂博钊每天晚上都是盖着自己的衣服睡的,陈丽娜和仨孩子挤一个被窝,总得把被子让给孩子们,于是自己就是个,烙饼似的,屁股都快烙糊了,上面却冻的直哆嗦的样子。 哎哟喂,她可是受够了。 “嗯,计算机?”陈丽娜扫了一眼,呵的一声:“真正的计算机哪有这样大,台式的大点儿,笔记本就一本书的大小,夹起来就走了。” 聂博钊往炕沿上一坐,看着仨小子还玩的疯没注意自己,就悄声问:“你说的有些话没头没脑的,总不会,你真是脑子有病吧?” 陈丽娜白了他一眼:“是,脑子有病才嫁你,来帮你带娃,不然的话,你说我这么漂亮一大姑娘,我图个啥呀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