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是在红岩当个县长,给我六十块钱工资我认了,但是在矿区,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也是四十五块,我也四十五块,我所干的,可远比一个小学老师多多了,这样吧,这个场长我不当了,我申请到矿区小学去当个老师,拿份悠闲工资,您说咋样?” “小陈,你要不干了,一时半会儿叫我们往哪里找场长去?” “我不管阿书记您从哪儿找场长,我只知道,矿区小学的教师全部红砖毕业,所谓的红专毕业是啥,小学读完,直接红专,田老师给孩子们教书的时候,脚不叫脚,叫‘觉’,孩子不叫孩子叫‘碎籽籽’,阿书记,我知道您不主管教育,咱们矿区现在也还没有成立教委,但是,您也不能啥人都放进来当老师啊,我俩儿子可都指着这所学校读书呢,不行,我必须得回去当老师。” 好嘛,音乐还没停,陈丽娜一松手,阿书记的舞跳不成了。 于参谋人家五月份受了伤,六月份就包着绷带到农场抢收夏麦的,一只腕子就过来了:“陈场长,今天咱俩可得跳一曲,你要再不跟我跳,你可就没有跟我跳舞的机会啦,因为我马上就要调去别的地方了。” 问题严重,阿书记瞪了他一眼,把他给瞪走了。 “小陈,老师这个事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办,王革命啊,我把她调到别的岗位上去,校长人选你来挑,但是农场的场长,我还是希望你来当,就为了咱们边疆,委屈一下,你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行吗?” “那就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休个假,您看成吗,暂时,让王场长代理我的职位,正好冬天,农场因为你们不肯批更多的资金,也无法上马蔬菜大棚,你们也慢慢找一找,万一有合适的场长,我就索性不干了。” 小陈同志端起汽水来,咦,好贴心的三蛋儿,给她的汽水里放了一根小麦杆,简易吸管儿啊。 真是,这孩子简直,回回都能体贴的叫她恨不能多亲几口。 “那也行,你忙了一年,也累了一年了,就好好儿休个假,正好不是放寒假了嘛,等休完了假,咱们再考虑你的去留问题。” 陈丽娜点了点头,以退为进,她得撂段时间的挑子了,否则的话,她认为无论阿书记还是高区长,都认识不到她的重要性。 “小陈同志,你真不工作啦?”从大礼堂出来,聂卫民都郁闷了:“为啥呀?” “聂卫民啊,看你考了97分,我意识到了我忙于工作而造成的严重后果,我打算暂时回归家庭,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合适的工作。”陈丽娜说。 小聂给气的,直吡牙:“你要在王革命手里当学生,你都考不了六十分,你还别不信我。” “那我家小红咋就考了两个一百分?” “她,她也是个叛徒。”聂卫民说。 但是不得不佩服,不论谁当老师,刘小红一直态度都很端正。 十二月的戈壁滩上,那叫一个冷啊。 就因为受不了这冷,只到大礼堂,陈丽娜也开着车呢,刚把仨孩子送车上,突然就有个娇娇的声音在喊:“聂卫民,聂卫民。” “高姐姐?”聂卫民把窗户一摇,就说:“你咋还穿着这个,就不怕冻感冒吗?” “漂亮吗?”她妆扮的是伎乐飞天,但是,这天儿也太冷了吧。 “小冰,赶紧回去,你穿成这样再不回去,估计得给冻死。”不由分说,陈丽娜脱了自己的大衣把高小冰一裹,就给拎回大礼堂了。 “陈阿姨,我不冷。”高小冰还在那儿犟气。 “现在你还年青,还小,当然不觉得冷,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