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民一手捧着本书,一手插在裤兜里,安安静静的,躲在个拐角处等车呢。 平常,要么是王红兵,要么就是陈丽娜,反正总会有人来接他们的。 大街上太吵,聂卫民又喜欢看书,就总会躲在个角落里。 “你好。”洋人的普通话,腔调和哈妈妈是一样的。 聂卫民抬起头见个金发碧眼的人,愣了一下,看他伸手,于是就伸过去握了握,也回了声你好。 …… 而这边呢,俩口子捡到了二蛋,转过拐角没有捡到聂卫民,又跑回去特地问了一遍王红兵,王红兵拖拉机上坐着俩闺女,还有到矿区来赶集,悄悄卖点儿编织货的妇女们,也是齐齐摇头,当然了,聂卫民也不在车上嘛。 “我哥肯定是嫌妈妈来的晚了,自己搭车回家啦。”二蛋肯定的说。 因为矿区和基地之间频繁的车来车往,孩子们要等不住了,自己提前搭车回家也很正常,只要说一声是基地的职工子弟,拉油车都是免费拉他们的,所以方便得很。 陈丽娜于是就把二蛋接上,仨人一起回家了。 “真好。”二蛋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爸爸妈妈,说:“今天爸爸妈妈都是属于我的。” “最近好像老师不骂你了,是不是你学的挺好的?”陈丽娜问二蛋。 二蛋狠狠点头,对于新老师简直感恩涕零,但其实也不过,矿区的老师不会只针对性的骂他一个人了而已。 “蛋蛋,你自己开的门吗?”陈丽娜进了门,就见三蛋儿蹲在自来水池子边儿上,正在慢腾腾的洗豆角干儿。 这孩子最温柔,近来还长了俩小酒窝儿,边洗边点头:“家里来客人啦,哥哥说,多做俩菜。” 聂工和小陈面面相觑,心说想不到今天家里会来啥客人呀。 结果,等陈丽娜进了屋子,就见门厅里站着个金发碧眼,个子高高的男人,他站的太不是地方,又因为个子太高,就打着她门厅梁上的灯泡儿,不停的转来转去。 “你好,我叫爱德华,是来自美国的,《当代周刊》的记者。”外国人说汉语,那怕再流利,人听着也是怪怪的。 这人伸出手,陈丽娜就把眼睛给皱起来了,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好你好,我叫陈丽娜,你也可以叫我陈场长。”陈丽娜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的大黄鱼,她的大记者,武装部的人满世界的找呢,没想到居然自投罗网,跑她家来了。 第115章 攻下记者 聂工随后进门, 直接就提着杆猎/枪,要不是陈丽娜和聂卫民拦的及时, 洋鬼子就要叫他给轰成筛子呢。 聂工的英语,还是当年留在红岩的英国传教士教的,一口标准的伦敦乡下口语, 大概还带着点儿俚语。 而《当代周刊》的大记者爱德华说的, 则带着来自他的家乡, 底特律的浓重乡音。 可怜陈小姐学的英语并不多, 只听二人叽哩咕噜你来我往,洋鬼子手脚并用,聂工频频频点头但又摇头,就知道这俩也是神仙打架呢。 毕竟底特律和伦敦腔, 那跟把一个宁波人和一个四川人凑一块儿一样, 说的都是国语,你问他们能听懂对方说的啥吗, 估计是不能。 “聂卫民, 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