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一就活不了了。” “是吗?大夫怎么说?”百里轩闻后一顿,随即握紧了手中的狼毫,下笔更为坚定,且丝毫不乱。 “大夫说只要静养个把月,伤口愈合便可。不过到底刺伤了肩骨,可能会落下一些隐疾,怕是修养不好,将来右手会使不上力。”阿展忧思半响,又像想起了什么道:“秦小一中途倒是醒过来一次,听大夫说将来右手怕是使不出力时,还呆愣了很久。属下以为她会想不开,谁知道她倒是松了口气,说幸好只是使不上力,不是废了整条胳膊,不然以后要练左手吃饭了。” 一笔顿住,好好的一张字帖,因为这一顿多了点瑕疵出来。百里轩从容的换了一张新的,遂提笔沾墨,“她还笑得出来?” “对啊,秦小一后来,还主动问了大夫一些伤情注意,问好了才睡过去的。”说完,阿展觉得,秦小一这丫头真是乐观得不行,这一类人,大概扔哪儿,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报备完秦小一的伤情后,阿展才犹豫道:“王爷,经属下查明,那书生的确是莫大人那届科举的应试生。由于舞弊案一出,圣上下旨严查,本届科举答卷又悉数作废,买过答案的考生终生不得参考。那书生是备考多年耗尽家财才买来的答案,因被禁考了觉得无出头之日。又见王爷护着莫家,才心生不愤,怨恨王爷。亦是今天机缘巧合下,见王爷与太子殿下去了锦园,才浑水摸鱼进去,刺杀王爷的。” “呵,锦园一向管理甚严,非京中高官贵人不得入内,那书生又是何来的机缘巧合?”百里轩嗤笑道。 阿展回想了一下,说:“那书生昔日的同窗好友,是锦园的常客,正是纪少熙的庶房兄弟纪少坤。那书生就是求了纪少坤才被带入锦园。纪少坤说自己也不知道那书生已经陷入了魔障,想刺杀王爷。由于太子殿下也在场,此事已经交由刑部审查了。” “有什么好不知道的。纪少坤是纪家除纪少熙外,最有能力继承家族的年轻一辈。偏偏这一系又和纪老侯爷不合。这是有人想嫁祸给纪少坤,顺便给老侯爷清扫家业呢。安插细作还不够,还想要本王的命?这吃相真够难看的。”百里轩摇头嗤笑。 阿展顿了顿,表示会去调查纪家。突然,想起了以身挡刀的秦小一,他提醒道:“王爷,属下已经派人监视了秦小一数月,还是找不到她是细作的任何证据,秦小一无亲无故亦与朝中无一人有联系,王爷,还要要再查下去吗?” 百里轩笔尖一勾,随即放下手中狼毫,回想起秦小一进府时的奇怪举动。笑说:“这丫头还真是命大,本王还以为她该是太子派来的细作,无非是想安排到白雪身边,偷取莫尚书口中那本记下舞弊人员的名册。便如她所愿调到白雪身边,她倒好,日日混吃混喝,毫无行动。直到本王在婉仪身边,查出了细作是另有其人。” 阿展闻言,诧异不已。婉仪在不知情下,被细作盯上,还差点掉包了王爷的玉印,这事是他一手调查捉获的。只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有秦小一牵桥搭线的作用。“既然不是太子的人,那王爷怎么还......怀疑秦小一?” “不是太子,就不能是圣上了吗?”百里轩嘲弄的勾了勾唇。 端亲王府现在就像个泥潭,现在还敢把手伸进来的,除了与舞弊案有关的太子,就剩下坐在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霸主了吧? 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彼时多安插几个眼线进来,有什么好出奇? 倒是他想,让那人的眼线,被太子纠缠上,得知自己跟前的稳重的孩儿居然喜欢幼女,这该多有趣啊! 只是不想,小一的运气还真不错,她这一挡刀,自己还真的送不出手了。 阿展低头沉默不语,他跟在王爷身边最久,对王爷身处的龙潭虎穴也十分清楚。 帝王家亲情薄,也不怪王爷如此防范。百里轩拿起手中的宣纸,淡然说道:“不过还是算了,竟然小一都躲过去了。接下来的边塞苦寒,带上她也是累赘,放她走吧。” 闻言,阿展惊讶不已,私以为以王爷的性格,以往就是宁可杀错一千,亦不能放过一个的!没想到王爷居然真的放秦小一离开了?到底秦小一也是以命相救过,王爷怕是再狠,也硬不起心肠吧! 阿展暗暗猜测,便颌首领命而去。 话分两头,秦小一失血过多,是昏睡了一天后,才在半夜醒过来的。忽略掉肩后隐隐作痛的伤口,她口干腹饿得快要再次昏过去了,暗忖着,难道古代大夫也会在给她喝的汤药里,加点安眠药助眠? 不然她怎么会睡这么久? 摸黑爬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