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完善着自己的假想,好像是不是痴呆真能由自己选择。 陆抑蹙着眉头:“我死了,你痴呆着,谁照顾你?”问题似乎回答了原地,陆抑觉得自己好笑,真和周怀净认真探讨起这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在他死后无人照顾周怀净,“二叔会帮你找足后路,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一次,这一回应对起来恐怕更加顺手。 周怀净却不认同他的回答,理所当然地答道:“不用有人来照顾我。二叔死了,我活不了的。” 他的语气平淡到仿佛标准答案就该如此,竟让陆抑瞬间失神,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丝丝恐惧盘桓而上。 目光中的周怀净仰着脸,犹如一朵向着阳光的太阳花,满目依赖地凝望着他。 周怀净向他露出浅浅的笑,两颗小虎牙明晃晃地灿烂耀眼,酒窝盈满让人沉醉的笑意。 鲜血从他额前的血洞汩汩流出来,浸染着他的笑容,灰白的场景唯有红色愈加鲜艳地为一切着色。 不。 砰。 一声巨响,脚底的水盆被踢翻,周怀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除了淋了水,完好无缺地疑惑看着他。 “怀净,有没有事?”陆抑扶着座椅起来,刚踏出一只脚,立刻不稳地摔倒在地,狼狈地扑在地上。 “二叔?”周怀净赶忙爬过去,要伸手扶起陆抑。陆抑下意识反抗地挣扎了一下,当视线触及到他,才安静地任由他将自己扶到座椅上,眼神钉在周怀净的额头上,鼻间萦绕的血腥味终于散去。 周怀净挥着湿漉漉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说:“二叔,我手上都是你的洗脚水。” 陆抑面色一僵:…… 周怀净神经再迟钝,这回都能察觉陆抑一定是又生病了,自从那次洗脚的事情之后,陆抑缠着他缠得紧,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踪影了似的,连上厕所都在门口等着。 每到睡觉时间,陆抑就把他抱紧在怀中,但凡他有个动作,立马清醒过来。长期神经紧绷的结果导致他很快就胡子拉碴,眼神也阴沉沉的,眼眶里布满红血丝,颓废得不行。 周怀净心疼得不行,将陆抑推倒在床上,剥光了自己坐上去。两人都喘着粗气,难耐地十指相扣,昏昏沉沉地交托彼此。两人洗完澡,周怀净趴在陆抑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亲在胡茬上,嘴唇在上面蹭了又蹭。 “二叔,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陆抑看着他:“我不困。” 周怀净拧着眉头,不容抗拒地用一只手盖住陆抑的眼睛:“二叔,你再不睡就不行了。我动得好辛苦。” 陆抑:…… 太长时间没能好好睡一觉,在一番云雨之后疲累都翻涌上来,陆抑闭上眼:“二叔睡一会,你乖乖呆在旁边,不许跑,知道吗?” “嗯。”周怀净一只手还被他拉着。 陆抑这一觉睡得久了,从午后开始睡到晚上。周怀净一开始也困,趴在他身边跟着睡了一觉,醒来陆抑还在睡,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敢吵醒陆抑。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怀净无聊地把陆抑的睫毛数了一遍又一遍,数到他想上厕所,憋得不行,只能把陆抑扣着他手指的手给掰开,穿着条小裤裤跑去上厕所。 周怀净才上到一半,外头就传来一声重物砸到地上的闷响,吓得他差点把尿憋回去。 等他解决完生理需要,露着两条大白腿光着脚丫子跑出厕所,只见一抹光溜溜连内裤都没穿的人影正从房间的门蹿出去。 周怀净茫然地瞪大眼。陆抑这是在做什么? “怀净!怀净!”陆抑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呼唤声凄惨得不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