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还是很没用。 顾景元正坐在书房窗边的梨花木雕花太师椅上看一卷书册,窗牖半开着,风吹起寒梅的清香飘散在屋子里,让一袭白袍的他看起来清冽又孤傲。 身穿青色绣绿竹长袍的少年走进屋子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少年如玉,寒梅似雪,明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让人不敢靠近。 “她来了?”顾景元翻了一页书卷,神色未动,漂亮的薄唇里吐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看痴了的青衫少年连忙回过神来,道:“来是来了,不过她只在国公府门外徘徊了片刻,便又离去了。” 顾景元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书册,眸中有明显的诧异,“走了?” 青衫少年到他对面坐下,点头道:“对,不仅走了,而且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国公府,她应该认识这里。” “谁不认识国公府?”突然有人插嘴,声音满是不屑,“再说了她跟顾长宁玩得好,会没来过国公府?陆岑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 青衫少年也就是陆岑转过头去,脸上的崇拜和小心翼翼立刻变成了鄙夷和不屑,“朱麟,谁让你进来的!不经同意擅闯子仪的书房,你以为这是你家?” 突然冒出来的朱麟根本不管陆岑的指控,而是大大咧咧地在书房里寻了张椅子坐下,对顾景元挑了挑眉,“你跟陆岑说,咱俩什么关系?” “你们有什么关系!”陆岑咬着牙,气势汹汹。 朱麟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哎哟,我说陆岑,你只是顾景元的表弟,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自己当做他的夫人了呢!” “你!”陆岑的脸色顿时青了,起身就要去教训朱麟。 “别闹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案,顾景元只淡淡扫了他二人一眼,他们便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胡闹。 顾景元对陆岑道:“你为什么那么说?” 这是要继续方才的话题,也间接证明表哥肯相信他,而不是听那朱麟瞎扯。 陆岑的脸色缓了缓,更是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应道:“表哥应该知道,我父亲在刑部任职,跟着他我也见识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有些人什么情绪什么想法我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秦宁之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最后几乎是逃走的,如果只是因为长宁的关系,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逃走?”这两个字瞬间引起了顾景元的注意。 他想起秦宁之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逃走。 这的确太奇怪了。 以他过人的记忆力,他可以肯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可秦宁之的表现,分明表示,她认识他,并且……抵触他?害怕他? 顾景元很讨厌这种未知的感觉。 他想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个秦宁之到底是什么人,以及她到底在害怕他什么。 朱麟忍不住插嘴道:“虽然你说得玄玄乎乎的,不过顾长宁是说过最近秦宁之变得很奇怪,说她们以前聚在一起的时候有出不完的坏主意和鬼点子,可自从那秦宁之落水生了场大病后,看到她就客客气气的,甚至是故意躲着她。” “难道生了场病性情还会大变?”朱麟不解地问道。 “难说。”陆岑凉凉道:“要不你也生一场大病看看会不会变得更聪明些?” 朱麟立刻跳起来,“小爷我可比你这阴险小白脸聪明多了!” 看他二人又要一言不合闹起来,顾景元咳嗽了一声,淡淡道:“好了,去看看子恒吧,或许他会给我们一些更有价值的讯息。” 毕竟楚子恒跟她短暂的相处过。 陆岑和朱麟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便偃旗息鼓。 顾景元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老太太病倒一事很快就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