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秦佩之又回过头,看着陈氏如今苍白虚弱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她伤心又埋怨道:“母亲,您这是何苦,您为何要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四妹妹救了我,让我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二婶娘也从未对不起过我,前阵子你闭门不出,都是二婶娘和四妹妹在照顾我,您这样,叫我如何还有脸面对她们?您如何对得起他们啊!” 陈氏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甚至有种异样的恶心感从她的胸腔直往喉咙口上涌,她很想为自己解释什么,可张了张嘴,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为了利益,为了能够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以前她虽然执掌府中中馈,但因为二爷有本事,秦府一大家子都靠着他过活,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在二房跟前抬不起头来。 每次她看到方氏那副善解人意的嘴脸,就打从心里感到恶心! 方氏这当自己是在施舍谁呢?她心里肯定早就想二房分家出去单过,不想养活这一大家子人,不过是为了二爷的名声仕途没有办法! 方氏心里恐怕厌恶极了这一大家子人,才懒得去管,反正谁不知道她才是二老爷的太太,用不着贪管家的虚名,反倒吃力不讨好。 方氏打的一手好算盘,还以为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呢! 她早就受够了方氏虚情假意的嘴脸,更别提秦宁之对大房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当着她的面挖苦他们都是靠她父亲养着,根本不配也没资格去管教她。 天知道她听着这些话,真想把这丫头的嘴给撕烂了! 不过也好在这个丫头蠢笨无知,不似方氏那般阴险,所以她一直在面上架着她,奉承着她,将她养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学无术,惹人厌弃。 她每每看到这丫头被老太太训斥,她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再看看她自己的玉姐儿,她能高兴得多吃下三碗饭。 可这终究不是办法,斗赢了一个原本就一无是处的丫头有什么意义? 她要的是真正的尊重和地位,她如何能甘心一直“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老爷不争气,那就只有她出手了! 只要二房出了事,只要二房绝了后,那么二爷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们大房的了!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二房内部分崩离析,让方氏众叛亲离。 所以,她一件一件地去做了。 她只是为了大房能够生活得更好而已,难道她就错了吗? 她错了吗? 不,她没错,她唯一的错,就是低估了方氏和四丫头的阴险,才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没有错,错的是方氏,错的是秦宁之,错的是二房!错的是二老爷越过了自己的兄长! 她又何错之有?! 陈氏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阴狠起来,她吐出了胸口了浊气,一字一句道:“成王败寇而已,谈不上对错。你不必管母亲,既然你觉得二房的人好,你就去二房过吧,反正,母亲也没机会再照顾你了。” 对于佩儿,她也算是对得起她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欠她什么! “母亲!”秦佩之失声尖叫,她没想到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母亲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她甚至不懂,二婶娘和四妹妹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让她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 “三姐,你别劝了,大伯母是什么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相反,我一次又一次地给过她机会,可是她非但没有珍惜,反倒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这一次,不可能有挽回的余地了,你回去吧!”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宁之终于开了口,冷漠、理智、不留情面。 秦佩之怔怔地跌坐在地上,眼泪落得更凶了。 “三姐,你起来吧……”秦宁之上前想去将秦佩之搀扶起来。 “我要跟母亲走……”秦佩之却突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她,然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坚定地重复,“对,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