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上没有话语权,但他对秦夭夭不眠不休照顾秦肖十分心疼,于是也开口劝了秦夭夭几句。 偏偏秦夭夭一心觉得秦肖的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无论谁劝都不愿意离开医院。 正在几人纠结的时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钟叔忽然开口了,“小姐,你刚才出门找医生的时候老爷醒过一次。” “老爸醒过了?”秦夭夭走到在病床上看着昏睡的秦肖小声道,“他今天的气色好了不少。” “老爷让我吩咐小姐不必一直守在身边。”钟叔低垂着眼沉声道,“他要小姐听话。” “怎么连你也……”秦夭夭皱眉,紧紧盯着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家问道,“钟叔,我是你带着长大的,你也觉得,现在幺幺去工作真的合适吗?” “的确是老爷吩咐的。小姐忘记了吗?老爷以前最经常说得就是‘不劳作者不得食’,小姐万一真为了老爷丢了工作,才会让更他担心。” “我不信!” 秦夭夭眼见连最疼自己的钟叔也不向着她说话,气得将面前的几人统统赶出了病房,随即锁了房间。 秦曼曼对秦夭夭如此过激的反应感到不可置信,“这、这简直莫名其妙!” 秦曼曼能理解秦夭夭害怕失去秦肖的心情,但她明明都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秦肖的无大碍,手术后的恢复是很漫长的,难道秦夭夭就继续要什么都不做就守在医院吗? 她正欲找护士拿备用钥匙强行开门,沈奕和钟叔却一起制止了她。 沈奕拉住秦曼曼的手,“她会出来的,给她点时间。幺幺现在认定爸是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才病倒的,她心里不好受。” 秦曼曼对沈奕的怒气还没完全消退,她一把甩开沈奕的手,“你倒是知道心疼幺幺,可伯父的事情不正是和你沈家有关吗?” 钟叔沉声叫住秦曼曼,“大小姐——” 他对着秦曼曼微微摇头,示意她秦沈两家的事情不宜多说,秦曼曼看到钟叔的举动,这才从怒火中恢复了些理智。 她又怎么会不疼秦夭夭,可是现在这伯父一病,秦家没了主心骨,别有用心的人一旦再来挑拨两家关系,她只怕秦夭夭以后伤得更重! 病房里的秦夭夭含泪瘫坐在门口,生怕吵醒秦肖,她捂着脸哭了一小会儿后,又缓缓站起来走到在秦肖的病床边,喃喃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爸,你当真不要幺幺了吗?万一我回来见不到你怎么办,呜呜呜……” 她正低头垂泪,却感觉到一双手掌抚摸上自己的脑袋。原来是秦肖醒了,他察觉到秦夭夭的哭声,努力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秦夭夭。 秦夭夭抬头,泪眼朦胧地握住了秦肖的手,“爸……” 秦肖虽然开不了口,但也用慈爱的眼神回应着秦夭夭。这一刻,两人仿佛共同回到了多年前那无忧无虑的岁月,秦夭夭在秦家的花园拿着扑蝶网对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跃跃欲试,她回头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秦肖,秦肖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鼓励她去玩耍。 秦肖艰难地开口,氧气罩随着他的举动微微颤动了几下,只听他吐出了一句清晰的话语,“去吧,幺幺。” 天色渐暗的时候,秦夭夭终于从病房里走出来,她脸上的泪痕勉强对钟叔和秦曼曼笑了笑,“老爸就暂时交给你们了,轮班的时候我再来。” 秦曼曼本也不是感性的人,但她看秦夭夭这忍着伤心的样子有些可怜,于是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傻瓜,又不是见不到了。等你下次来,伯父估计就能好好骂你一顿了。” “嗯。”秦夭夭点点头,她抽抽鼻子,又深吸一口气,走到沈奕身边道,“走吧,我们先回家。” 待两人走远后,秦曼曼却拉了拉想进病房照顾秦肖的钟叔,狐疑道,“钟叔,据我所知,你可是从来不撒谎的。” 钟叔年迈的脊背微微弯曲着,依然笑得十分和蔼,“大小姐,钟叔的命是老爷给的。做什么都是为了老爷和小姐。” 秦曼曼一听这话,心中对这位为秦家贡献一生的老人不免又多了几分敬佩。 自打她有记忆开始,钟叔就在秦家担任管家,秦家生活上事无巨细都是由他一手包办的,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误。而他这次撒谎劝说秦夭夭离开,应也是为了避免让她遇上一些医院的来访者。 那些知道秦沈两家往事的人,那些对秦家存了觊觎之心的人,更重要的是……是那位让秦肖中风住院的沈家人。 …… 秦夭夭和沈奕回沈家的时候恰好是晚餐时分,两人刚进大门便和沈家的私人医生迎面相遇,安姨正送着医生出门,而这位医生和沈奕却是旧识,他对沈奕客气问好,而秦夭夭却觉得有些古怪。 沈妈妈的例行检查不可能会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