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所谓的亲情。 他全情投入,而她处处保守。 “说到底就是你不愿意?” “你心里不愿意,那便只能处出亲情来,只得了一个淡淡喜欢。” “你不是不懂,否则如何会艳羡杨舒颜明?你只是不愿,不愿意敞开心扉。” 魏景讽刺一笑:“我说得可有错?” 她既懂,然若的厌恶他,又如何处出好感?处出喜欢?但这份好感和喜欢,却无论如何也转化不成爱意。 始终欠缺了一点,魏景并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够,那欠缺的这一点,就只能是她心底不愿意。 不愿意敞开心扉爱他,让自己抵达一定距离后,就不再靠近。 魏景恨自己的敏锐,将一切彻底想明白后,他左胸处跳动的那颗心脏仿佛被人掏了去似的,空荡荡的,钝疼钝疼,疼得他浑身颤抖。 他这么毫无保留地爱着她,为了她,一切都能让步,就算母兄之仇,也能暂退一步,而她…… 所有伤心,愤懑,失落,气怒,最终化成一句话,“阿箐,你不信我。” 他的心冰冷一片。 疾风暴雨后,简简单单一个陈述句,却彻彻底底将邵箐的情绪击溃。 她失声痛哭。 没错。 原来是她不愿意。 邵箐一直没刻意往这方面想的,只潜意识里小动物的本能驱使她这么做了,今日却被魏景一句话喝破。 她为何不愿意? 这该死的古代,该死的男尊女卑社会,男人轻易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贤良淑德。 她害怕。 她哭道:“我善妒,我再容不得夫君亲近旁的女子!” 魏景一愣,却怒道:“我何时有旁的女子,我只有你,也只会有你!” 他知道,自己已把妻子心中深藏的情绪逼出来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 他怒不可遏:“就是因为此等臆想,你就将我摒弃在心门之外?!” “我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若不肯真心以待,直说便是,何用弄这些子虚乌有的借口!” 魏景步步紧逼,邵箐再忍不住,她豁出去吼了:“那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四十年后呢?!” 脚下一个趔趄,她跌坐在地,一双手紧紧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决堤而出。 是的,原来自己一直都怕这个。 此时浓情缱绻,未知日后如何,多少情深爱侣,最终同床异梦。 魏景这身体素质,四十年富力强,五十也绝算不上老。 那她呢? 即便气质优雅风韵犹存,那又如何跟二八二九的鲜嫩小姑娘相比。 推翻大楚,复得血海深仇,他可是奔着当皇帝去的。 君权至上,他要尝尝鲜,也就招招手的事,那届时她要如何自处? 傅皇后,先帝后宫无数,只一个月有过半数时间歇在她宫里,这便是情深一往。即便傅皇后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邵箐能一样吗? 自然不能,二十年的现代教育和生活,将她坚定地划分在另一边。 倘若只有她一人,她爱了就爱了,大不了最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拼了一条命,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到了那时,她不止一个人,她还有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泄愤之余,总不能拖着孩子垫背吧? 还有,这个她同样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总不能拱手让给别人的孩子吧? 若是如此,她死不瞑目。 所以最好的,是她有所保留。他不变,就快快乐乐过日子;若他真变了,她伤心一场,也就熬过去了。接着还能笑脸相迎,时不时打点感情牌,确保自己的孩子上位。 邵箐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潜意识里小动物本能驱使,她已经在采用最安全的方法。 可是,可是现在魏景不答应,他要她掏心掏肺,和他一般爱着他。 可她和他不同,她没有退路啊! 泪如泉涌,她哭道:“你是男子,自不知这世间对女儿的苛刻。我母亲从前爱恋父亲,倾心相待,只她不过是难以孕子,父亲便翻脸无情,另纳新爱!” 说的是上辈子的父母,也是这辈子的父母。 上辈子邵箐家境极佳,父母门当户对,热恋结婚,是当年人人称羡的爱侣。可惜不过三年,她母亲孕期,他父亲就出了轨,还美其名曰正常交际,大家都这样,你不必在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