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中的宫人捂着出血的额角,抖如糠筛的跪趴在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游嬷嬷慌了神,“娘娘,真的看不出来了,您仔细看看,仔细看看。”一边安抚的拍着太子妃的背。 喘着粗气的太子妃小心翼翼的抬眼,镜中的女子,妆容精致,然而神态癫狂,太子妃吓得往后一仰,迅速扭过脸去。 “娘娘,您静一静,没事了,没事了!”游嬷嬷不断摩着太子妃的背。 太子妃觉得眼里火烧火燎的疼,仰了仰脸,面无表情道,“当年她就瞧不起我,我只是个普通皇子妃,她是圣宠在身的大公主,我忍。可如今,我都是太子妃了,我是未来的国母,凭什么,凭什么,她敢对我动辄打骂。”太子妃放在膝上的手死死地拽紧。 游嬷嬷几乎要哭出来,“娘娘,您别冲动,再忍忍,咱们再忍她几年,等您做了皇后,她就不敢了。” “不会的!”太子妃满脸的不甘,“太子对她言听计从,纵使我做了皇后也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不够的,不够的。”太子妃眼中迸射出强烈的不甘,显得那张保养得宜的透出一股扭曲。 要做太后,而且不能是有名无实的太后,萧杞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泰平濡慕的很,他生母的良娣之位就是泰平建议的。你看,泰平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打算一辈子都压她一头吗? ☆、第33章 未卜先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太子妃刁难伍琳琅之事,纵是小姑娘们这里也得了消息。 姜瑶光就纳闷了,这群人是长了顺风耳不成,我家的事我都不知道呢!不过经过小姑娘们不算小声的窃窃私语,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沐浴在别有深意的目光中的姜瑶光有点抓狂,缺心眼吧,这么明显,结仇呢! 姜瑶光糟心的看一眼最活跃的那一撮,低了头问吃糕点吃的香甜的郑语,“小语知道为什么人有两只耳朵却只有一张嘴巴吗?” 胖嘟嘟的小姑娘嗷呜一口吞下手上最后的那块枣泥糕,歪着脑袋想了想,诚实的摇头,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人应该多听少说!” 小姑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祖父说多说多错!” 姜瑶光笑眯眯的递了一块糕点给她,赞道,“我们小语真聪明,才三岁就懂理了。” 小姑娘挺了挺胸,“我最聪明了!” 姜瑶光差点要笑出眼泪来。 旁观的可没她这好心情了,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可被当事人指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顿时不少人颇觉脸热,乍听到劲爆八卦的兴奋之情也冷却下来,生出一丝羞赧来。 还有那么一波呢,是和姜氏不睦的,姜氏崛起太快,可碍了不少人的眼,自然幸灾乐祸。可被姜瑶光这么一说,深觉丢人,可又不占理,只得装的若无其事的散开。 被小伙伴拉着走的聂云湘恨恨的踢了踢地面,“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竟敢在我们跟前拿腔作调,简直不知所谓!” 声音不大,可架不住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这一片,且她气性上头也没把声音控制在嘀咕的程度上。 聂云湘自己还不觉,被同行的捏了下手,才觉出异样来,登时脸色变了变。 姜瑶光腾地起身,逼视聂云湘的眼,声色俱厉道,“少年时,我祖父苦学文武艺,你们尸餐素位。天下大乱了,我祖父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偏安一隅醉生梦死。时至今日,我祖父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你却说我们家不过是凭着运气才走到今日,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小姑娘又羞又恼又气,口不择言,“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姜瑶光操起手边的温牛乳就泼过去,横眉立目,“你再说一句试试!” 兜头被泼了一身牛乳的聂云湘惊叫一声,这下子远一些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你辱我全家,我若是无动于衷,枉为人!”姜瑶光提高了声音,务必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不杀了这只鸡儆猴,是不是阿猫阿狗都要挑衅她一回。 聂云湘摸了两手黏黏腻腻的牛乳,不烫人,可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前晋那会儿,聂氏便是官宦世家。大周建立之后,京城旧时门阀不是逃了就是死了,世家凋零。当今便广邀地方望族进京,聂氏是头一波响应的。原以为聂氏能更上一层楼,不想丢了大本营不说,在京里也是不上不下的尴尬人。要不是他们家姑奶奶是静妃,静妃膝下还有延熹郡王,聂氏都收不到参加荣王婚礼的请帖。 可五十年前,姜氏还在地里刨食呢,要不是走了狗屎运,遇上当今,现在指不定怎么不堪!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