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凡去库房取东西,都得问过二夫人。”初三叔淡淡地道。 陈国公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下,道:“大概是母亲的意思,防着底下的人偷东西,这是好事,无规矩不成方圆。” “是!”初三叔撇嘴。 陈国公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初三叔摇头,“什么都不想说,说了也是多余。” “你……”陈国公气结,“行了,不必跟着,去你的梨花院讨好她。” 说完,便径直出了门。 陈国公心头一直都压着一股子怒火,他一天唯一自在的时候,就是在衙门的时候,回到这府中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本来心里就窝火,再被初三叔刺挠了几句,这一路到寿安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到了寿安堂门口,他心头的火气还没压下,怕回头说话得罪了病中的老夫人,便转身先去了梨花院。 初三叔也是去了梨花院,如今在梨花院的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不是我夸赞,确实青莹泡的茶要比小安子泡的茶好多了。”初三叔懒洋洋地说。 “合着您总是往梨花院里跑,就是冲着青莹的茶来的?”瑾宁打趣道。 “难不成三小姐以为呢?”初三叔笑意盎然。 “得,以后叫青莹去伺候您。”瑾宁笑道。 初三叔老实不客气地道:“那可不拘的。” 青莹掩嘴笑了,“奴婢可不去,伺候三小姐多好?” 梨花上了糕点,初三叔吃了一块,摇头道:“小海棠嫁出去之后,都吃不上那味道了,这妮子,怎就不回来看看你啊。” 瑾宁笑道:“她前几天回过,说店里如今忙着,木老夫人这不是手把手地教她做生意么?” “真好,小海棠是个有福之人。”初三叔道。 瑾宁寂然地道:“她自小跟着我,在庄子里吃了不少苦头,我们和雷洪的庄子打架,她被打破了头,流了好多血,大夫说救不回来了,结果这丫头顽强地熬了过来,后来跟着我回京,我备受冷落,她也跟着受人白眼,连她的月例银子都没发,一个月下来,连肉末子都没见着,开始为求家和万事兴,我们都忍下来了,可长身子,什么时候都觉得饿,只有偷偷地出去木大娘的店里吃馄饨。若不是长孙氏与长孙嫣儿欺人太甚,我估计到现在还忍着,可不忍了,她也没落半点好,因着我的事情,弟弟被人抓走,她自己被打得个遍体鳞伤……” 瑾宁的话,让本来活跃的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初三叔轻声道:“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瑾宁苦笑,“没过去,枣庄发生了什么事,初三叔知道的,长孙氏和陈瑾瑞用那样的手段害我,父亲不知道么?他都知道,但是我是克星,我死有余辜啊,甄氏的女儿,哪里有长孙氏的女儿矜贵?好不容易,长孙氏这消停了,祖母和二婶回来了,这才回来几天?我这出了多少事端?若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我挑起来的,初三叔您信不信?回头等父亲去了老夫人屋中请安,定会过来痛斥我一顿,甚至上家法也是等闲。” 众人听得黯然,钱嬷嬷安慰道:“到底是亲生父女,国公爷会想明白的。” 瑾宁笑了笑,强打精神道:“是啊,会想明白的,或许,等我被人害死了,断了他与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他才会明白过来。” 瑾宁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入了外头本打算来问罪的陈国公耳中。 前头的话给他的震撼,远远不如后面那一句“或许等我被人害死了,断了他与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