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甚至数次恶言相向,更觉得臣的夫人是因生她而死,心存怨恨,糊涂地冤枉她几次,动用了家法,臣愧疚不已,唯恐再无法弥补,得知瑾宁带兵去了东浙,只怕她出事,便跟着前往,有负圣恩,臣知罪,罪该万死……” 陈国公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伏地请罪。 其悔恨之情,闻者动容。 皇帝本只是做做样子,问一下罪随便惩罚一下便是,如今见他这样,又听得他说家中丑事,虽听了难堪尴尬,却也是软了心肠。 瑾宁听了这些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涌起了复杂之情,磕头道:“求皇上开恩!” 皇帝看了看她,又看着陈国公,道:“罢了,念你爱女心切,力求补偿,加上飞凤将军陪你一同入宫求情,朕便网开一面,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擅离职守,欺君犯纪,养好伤之后,自己去北营领板子吧!” 陈国公简直不能相信皇上会这么轻饶了他,甚至,并未削他的官职爵位。 怔愣之下竟忘记谢恩了。 还是甄士安在一旁道:“还不谢皇上恩典?” 陈国公才连忙磕头:“臣叩谢皇上大恩!” 瑾宁也一同磕头谢恩。 初三叔都傻了,本来以为今日入宫是九死一生。 却想到一点凶险都没有。 皇帝也烦了他们,打发了去。 初三叔连忙扶着陈国公起身,解开他背上的荆条,又脱了外裳给陈国公穿上。 皇帝转身进了御书房,冷声道:“杨石,进来!” 瑾宁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杨石,江宁侯夫人的弟弟,似乎皇上对他十分震怒。 苏意和甄士安陪同一块离宫。 陈国公已经不能行走,初三叔背着他走,甄士安后怕地道:“守业,你这一次幸好是入宫请罪,你可知道方才杨石告了你一状?你若不来,怕是要查个串通逆王之罪了。” 初三叔听得此言,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扭过头去看瑾宁,“三小姐,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口出恶言的。” 瑾宁微微一笑,“无事!” 出了御书房的殿外院子,便见靖廷站在外头。 瑾宁见到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靖廷迎上来,“我入宫看望皇太后,没想遇到你们了,都没事了吧?” “皇上网开一面,格外施恩,只让伤势痊愈之后去领板子。”瑾宁看着他,知道他是不放心跟随入宫,若有情况,他怕是要去请皇太后了。 “那就好!”靖廷仿佛不甚在意,只是走到了初三叔的面前,“我来!” 初三叔推却道:“怎能劳烦大将军?” 靖廷不说话,伸手去拉住陈国公的手然后弯腰,初三叔只得让他背着。 陈国公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靖廷背着他就走,也不给他拒绝的份,他只能轻声说:“谢谢!” 瑾宁看着他背着人一步步沉稳地走着,眼底莫名就有了泪意。 她轻轻地呼吸一口,问苏意,“师父,这个杨石跟皇上告状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如何知道?而且,皇上似乎对他有怒气。” 苏意冷冷一笑,“这杨家怕是要遭点罪了,连同那位江宁侯夫人也得要受点牵连。” 瑾宁不解地看着他。 苏意道:“皇上在杨石来之前,就已经传召了为师与你舅舅问罪,后来知道是杨妃告知了皇上,没想杨石竟然也来说同一件事,且皇上查到,江宁侯夫人今日一早入过宫,皇上便认定,杨石让江宁侯夫人进宫传递消息,由杨妃先露口风,杨石再告状,定你父亲一个串谋逆王之罪,皇上最恨的可是前朝后宫有牵扯纠缠的,杨家姐弟刚好就触了皇上的逆鳞,皇上怎能不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