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眸光一冷,“皇上赐婚老身就退不得了?若非良配,便是玉帝赐婚,老身也得退,就你们侯府的做派,老身还真没没见过,纳彩送公鸡?下聘连聘饼都没有?什么意思?你们跟老身说道说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江宁侯夫人抱歉地道:“老夫人,今日我也跟大夫人说过,这只是底下的人忙中出错,漏了聘饼,至于纳彩当日,送去的可是大雁……” 老夫人厉声打断她的话,“你眼睛瞎了还是老身瞎了?方才的是大雁还是公鸡你没看清楚吗?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侯府送来的是公鸡?你以为国公府现在是无主母主持内事,便由得你们这样欺负侮辱吗?要知道送去的是大雁还是公鸡,只消等侯爷回来命人一查便知,至于说下聘的礼,忙中有错,老身不能接受这样的错,下聘,聘饼先入,你江宁侯夫人也是嫁过女儿的人,想必你们族中也办了不少喜事,这点基本的事情都不懂?你江宁侯夫人愚钝不懂,可底下办事的人也不懂?皇上赐的婚事,你们就这么任由几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办?你们这是轻视我家瑾宁还是轻视皇上?今日若不给老身一个说法,老身这外孙女就不嫁了!” 老夫人的连番诘问,逼得江宁侯夫人脸色微变。 且最后一句不嫁,虽然说是顺遂了江宁侯夫人的心愿,可她却是万万不敢的。 若因下聘的事情导致婚礼取消,这可是皇上赐的婚啊,如何能够? 其实从老夫人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这事怕是闹大了,但是想着自己人多势众,且又先编派了一顿,甄府那边占不了理。 再说了,这老夫人难不成还会闹到退亲不成?这难看的可是她的外孙女啊,陈瑾宁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听了,若再闹一场,以后就算顺利成亲,这脸也是丢尽了。 但凡要点名声,要点脸面的家族都不会这样做。 这甄老夫人,到底是商贾出身,做事太粗暴了。 这事本来就是她故意使绊,若闹到侯爷面前,再闹到皇上跟前,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打算息事宁人。 只是,她还没说话,队友李夫人便哈哈大笑了,“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不过是聘礼不对,就带着兵马闹上门来,谁还敢娶你家的外孙女?谁家结亲不是慢慢谈到妥当为止的?你们国公府和甄家是欺人太甚,先是把送聘的人往外撵走,继而登门大闹,呸,你们不要脸,我们姓李的还要脸呢,一把年纪了,一点人事不懂,丢死人了。” 这话就不是理论了,有点人身攻击的意思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拐杖重重地一戳,便见门外立刻进来一名名将士,直逼李夫人而去。 李夫人浑然不怕,厉声怒道:“怎么?你们还敢动手不成?信不信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尾音便化作尖叫,将士一手提起李夫人便架出去扔在了门槛上。 李夫人的尖叫变成杀猪般的惨叫,“哎呀我的腰啊,你们甄府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人?” 大家本来纷纷非议的,见老夫人先逼问继而动手,都吓住了。 怔愣片刻,都纷纷起来要告辞。 老夫人一声令下,“大门关上,今日这事说不明白,谁都不许走,大铁,去请侯爷回来,就说老身找他!” 江宁侯夫人终于是抬起了眼睛看着老夫人,勉强一笑,“老夫人又何必这样呢?这闹起来也不好看啊。” “谁要好看了?你要好看怎么不把事做得好看一点?”老夫人眸光冷冽地看她,“纳彩,你们送的是两只大公鸡,下聘,你们少了聘饼再缺了莲子百合,我儿媳妇与你们好好说话,你们态度傲慢不说还出口伤人最后更倒打一耙污蔑她们轰走你们,你们要脸就是这样做事的?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曾被人这般欺辱过,若这口气忍了下去,日后我家宁儿嫁到你们侯府,岂不被你这种刻薄反复无常的婆婆欺负死?” “这话也不能颠倒黑白啊……”侯爷的姑妈仗义执言,“分明是你们国公府先轰人的,下聘缺了东西是不对,可也不是说没得商量啊。” 老夫人眸光一扫,盯着江宁侯夫人,“你自己说,今日是国公府轰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先发难走的?你小心说话,但凡有一句虚话,老身就闹到皇上跟前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