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今那边什么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办事的没几个人,你岳父因为东浙一役,身子至今都没好,你作为女婿的不去帮衬着点儿,反而由着你媳妇胡来,这首先是你的不对,我知道你素来不懂得应酬,也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但是,既成了亲戚,凡事就该守望相助,得有这个人情味,你是大将军,怎可善恶孝逆不分?” 靖廷虚应着,“是,谨记祖父教诲。” “明日,让她马上回去。”老爷子见靖廷不驳,便以为他听从了,回去会劝说瑾宁的,便也就不再说。 国公府。 主办丧事的是二爷陈守成。 他十分哀痛,一天哭好几场,但凡有亲戚前来,必定跪地痛哭。 因回了老夫人的乡下报丧,所以,这治丧之时就得等到老夫人的娘家亲戚过来,娘家人过来之前,便停尸在她灵堂里头,暂不封棺。 这规矩是要守的,停尸这个事情,路途近的,也就那么三几天,若路途遥远的,得一个月,这冬日还好一些,夏天就得发臭,可规矩是这样,也没办法。 所幸的是,老夫人的娘家亲戚不远,一两日便可抵达。 陈国公病重,没有披麻戴孝。 这按照大周丧仪的风俗,父母丧,若子女病危,可先不戴孝,但是得病榻前挂白花,等大殓的时候再穿孝服。 陈国公不许。 他和瑾宁一样,一不披麻戴孝,二不跪拜送葬。 但是,陈国公因为重病,无人能进入他的屋中,所以,在孝服送进去之后,他命初三叔烧掉也无人知晓。 倒是二爷跟亲戚嘀咕,说他本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病逝之后,他就卧床不起了。 二爷这话本是想说陈国公不孝,但是,亲戚听了,反而觉得他是因为母丧而伤心过度病倒。 一时也无人议论。 守丧期间,亲族都得来,瑾宁这位孙女不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但是,到底是嫁出去的孙女,或许等到大殓的时候再来也未可知。 然而,这一直等到老夫人娘家的亲戚来了,灵堂设下,开始大殓,都没见瑾宁来。 灵堂设下,朝中一些官员陆续来了。 侯府老爷子带着崔氏也来了,他来的时候都是气呼呼的,因为靖廷不仅没能叫瑾宁来,连他自己都不来,甚至夫妇两人还去了总领府居住,连家都不回。 他看到丧礼确实没几个人帮忙,便找到了二爷陈守成,“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守成哭着道:“老爷子您有心了,如今丧事办得都差不多,只是瑾宁没来,母亲怕是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了。” 老爷子听了这话,更是堵心,对瑾宁因而也愤恨了几分。 倒是崔氏问道:“是不是老夫人昔日曾和瑾宁有过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二爷不妨说说,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化解?” 陈守成抹了一把眼泪,眼底有些困惑,“有误会么?母亲和她哪里能有什么误会呢?她一直在庄子里住,回来两年,母亲也在南国和我一起,是近些日子才回来的,回来也没相处多少日子,哪里能有什么误会?且母亲对她事事关怀备至,知道她曾委屈,于是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崔氏问道。 陈守成道:“我知道瑾宁一直对被送到庄子里长大是耿耿于怀,因此也和大哥三番四次争吵,后来母亲便对她说,当初送她去庄子,是母亲决定,和大哥无关,母亲此举,本是为了缓和他们父女关系的,但是瑾宁怕是因此便恨上了母亲。” 老爷子听得此言,道:“守业当初确实是做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怎舍得送往庄子里任由其自生自灭?她在庄子里怕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当年大将军和老夫人在边城,也没能帮衬到她,这丫头苦是苦,可也不能好歹不分啊,若说平日里埋怨几句,倒也没什么,如今却是连自己祖母丧礼都不出席,就太过分了。” “哎,真是冤孽啊!”陈守业一脸沉痛的样子,“我们陈家都不知道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