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娴淑端方,品貌德行俱是贵女典范。” 她每说一句,那冷雪柔的神色就越发高傲几分,眸子里头漫过的浓浓得意,显是在说“亏你还有几分眼力。” 丰钰顿了顿,上下打量冷雪柔一遍,方浅笑续道“今日一见姑娘,方知同样的米一样养得出百样人。还请姑娘让让,有事在身,不便多耽。” 她这话说得缓慢而轻柔,神色也不见一点儿挤兑的意思。冷雪柔听得怔了一怔,待丰钰自她身旁越过,方回过其意,霎时大恼,气得一张俏脸涨红,嘴唇发颤。 “你你是说我不如我姐姐” 丰钰扶着小环的手,不急不缓地前行。清风掠过她鬓发侧旁,吹得头上流苏轻摆。 冷雪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移了位,恨不得追上前去揪住丰钰的头发抓花她的脸,好生问一问她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姐姐。 冷雪柔转头望望身后的大殿,她姐夫还在里头终是暗暗咬了咬牙,暂忍下这口气。 “小姐,那是什么人好生无礼。”小环适才一直不敢多言,寻常在家里,所见的各家小姐可没一个见人就横眉竖眼的。多数闺秀都是文文静静,说起话来不说轻和柔婉,也至少不会咄咄逼人。便是心里有什么不快,也甚少见这样当面咒骂人的。何况被她羞辱的还是自家小姐。 “不必理会。”盛城和临城虽隔不远,可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能时常在外的日子能有几何。便是今后再在外祖家与这人着面,当她是个透明人便是。且,这姑娘明显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逞逞唇舌上的厉害还可,真要对上,并无必要忌她。 这事丰钰没放在心上,可被她气歪了鼻子的冷雪柔却没那么容易消气。 安锦南在内室与元一法师对谈,她就候在殿外气鼓鼓地折玩手中的线香。 还从没有人敢当着她面给她这样的难堪。不答她的问话,挤兑她没封没赏没诰命,还直斥她的教养不如她姐姐。这样的委屈她怎么忍 安锦南手捧一只黑漆木盒从里面出来时,就看到冷雪柔一脸愤愤不平嘟嘴靠在柱上,脚底下踩了一地被折碎的香屑。 他深沉的眸子黯了黯,嘴唇轻抿,默了片刻才启唇问道“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冷雪柔像寒冬里冻僵的小兽,霎时有了可堪依靠的热源。 她眸子噙了一汪泪,两手攥成拳,可怜兮兮地道“姐夫,刚才那个奴才她、她敢欺负我” 奴才安锦南眉头微微一挑,刚才的奴才是说芷兰姑娘 “她胆敢对我无礼,还说我不如姐姐” “” 见安锦南没什么反应,冷雪柔委屈地直抽鼻子,“姐夫,你”正想撒娇请姐夫替自己出头,一抬头,蓦然撞进一对深不见底的瞳仁。 下一秒,他开了口。冷雪柔被那话语惊得止住了眼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安锦南。 “她有说错么”头顶那声音轻缓、柔和,说出的却是这样冰冷、不近人情的五个字。 他默默收回视线,眼帘半垂,指尖轻轻抚在掌心的盒子上面。 “你今日非要缠着跟来,我以为你是因为记得这个日子。原来不是。” 他怅然一叹,周身笼罩着浓浓的萧索孤寒。 “明日,你便回家去吧。” 安锦南不再理会已经僵傻掉的冷雪柔,他提起脚步,很快走出大殿。 冷雪柔整颗心皆被恐惧忐忑揪住。 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 今天丙辰年八月十四 冷雪柔猛地色变。 八月十四,姐姐的忌日 她张了张口,想唤住前方头也不回的男人,可就在那瞬,似有一团棉花堵在口中,嚼不烂咽不下含不化,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脚步似灌了铅,怎么也提不起步子去追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