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那晚仲秋之夜, 天香楼前后守卫森严, 丰钰进入后, 楼前便闭门谢客 种种情由,已非一句巧合可解释。 今查探下, 果然印证心中想法。 丰钰与安锦南, 关系非比寻常。仲秋佳夜相会, 又夜半留宿于侯府, 怎么看,她背地里的身份, 都像是安锦南的女人。 应澜生轻舒口气, 缓声道“叫我们的人去趟京城, 打探丰姑娘与嘉毅侯旧事。” 说完,挥手屏退来人, 立在窗旁,伸手捻灭窗边燃着的烛心。 他手指修长白细, 捧书烹茶, 弹琴煮酒, 是不染凡尘俗物的一双手。 掐灭火焰, 却不觉甚痛。他捻了捻指头,回手闭合了轩窗。 依旧是这泠泠秋夜,丰府西府上院,客氏独个儿睡在床里,杏娘在畔候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收了桌上冷却的茶水,端着托盘缓步从内室走出。 隔间书房的灯还亮着,门未闭合,开了条小缝,隐隐可见内支颐打盹的人影。摇曳的火舌映着一圈暗淡的微光,若在从前,杏娘早该步入其间,添灯续茶,服侍主人睡下。 可如今 她眼神微闪,只作不见,手中持那托盘,一步,两步,以轻慢的步伐朝外走。 今晚上夜的只她一个,男女主子分房而睡已有月余,镇日碰面便是争吵,一个哭闹不休,一个甩袖扔茶。在外人面前又得做出并无嫌隙的模样,丰庆便如何不愿,也得硬着头皮回内院来,然后自己独个儿歇在隔间。 只缘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这小小西院人人皆知主母已彻底没了权柄,事事都回给各处管事,再由管事将府内事务汇报给东府兼管的大奶奶周氏,外事直接回禀老爷。 男人家管事,只抓个大概,下人不免从中少了许多返工抠细的环节,手头大为松懈,行事也自由许多,倒都暗喜如今是老爷管着这些。 那边的大奶奶因是小辈,又是隔房,有些事不便插手太多,送来账册数目,也不多问,直接开箱放银,生怕有个怠慢不好与二叔交代。 下人们自是高兴的,实则西府内里已乱成了一锅粥。 今晚屋前,竟连守屋子的小丫头都没留一个。 杏娘唇角微弯,似是不经意,不小心撞到了门板。 隔间便有光影晃动。杏娘忙加快脚步,迅速往外头茶房去,将托盘搁置在案上,回手添了热水放于炉上。 她心里默默数着拍子。一,二、三 正在分茶的时候,屋中闪入一个人影。 她只作不知,垂头将茶末添入空了的茶壶。 她背对来人,心中默默数到了“十”。 丰庆在后,将她拦腰抱住。 思渴多日,顷刻软玉温香在怀。 纤细的,年轻的,极具弹性的身子 他的手捂住她就要溢出惊叫的嘴唇,在她耳后喷薄着急切的喘息,热气灼得她脸颊微烫,听他声音低哑,“是我。” 杏娘不挣扎了,丰庆焦急亲了亲她纤细的脖子,就将她推向桌面。 这动作让杏娘觉得羞耻。她扭动不安,声音细小地哭了出来。 丰庆顾不得,他太渴望了。好容易寻到机会,早早遣散了旁人,前几回皆被她偷溜了,足足叫他渴了这么多天。 涩痛不已,杏娘咬牙强忍,目中含泪,手里的茶盒早洒了,茶末泼了一桌一地。 静僻的屋中,只闻桌案刺耳的刮地之声,和桌上摇晃碰撞的瓷声。伴以男人的喘息,在寒凉的夜色中,悄悄播下罪恶的果实。 丰庆犹如浑身散了架,倒退数步,跌坐在侧旁的椅中。 杏娘抿了衣襟,抚了抚被弄皱的裙摆,一语不发,默默蹲身在地,去拾那些细碎的茶末。 一灯如豆,照耀她起伏的身形。她背对他,肩膀一抖一抖,用沉默和眼泪相对。 丰庆噙了抹笑容,有气无力地斜睨着她,低声道“莫拾了,过来。” 这样的命令,杏娘从前不敢违逆。眼下,她泪水涟涟,别过头去,竟不理她。 丰庆面色一沉,重重拍了下扶手。 杏娘给他吓了一跳,嘴唇一抿,眸中掠过丝丝不甘和倔强,站起身来,朝他走去。 丰庆盯视着她,才经过情、事的脸蛋犹有红潮,额上水光闪闪,是层薄薄的凉汗。 她容颜算不得惊艳,胜在那眉眼温柔,脸蛋圆润颇有福相,身段是该细的细应丰的丰。十足是个尤物。 竟一直安守在外院书房内,蒙尘数年不曾给他发觉。 丰庆面色缓和了些,拍拍自己大腿,朝她一笑。 杏娘抿了抿嘴唇,没有撒娇坐上去。 她膝盖一弯,嘭地跪在地上。 丰庆一惊,下意识去扶她起身。 杏娘倔强不肯,扭了下身子避开他的搀扶,铿然磕了个响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