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娘子,真是远远看着,都能看到她眼里闪烁着的光。 没几天,盘哥儿一个人先回来了,他看到了朝他笑着叫他哥儿的凶婆娘,这个从来不知道哭的爷们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跪在坐在椅上的她面前,趴在她膝盖上呜呜地哭,直说她快把他吓死了。 他哭得太伤心了,劫后余生一般,刀梓儿不断笑着摸他的头,眼泪自行流出来而不自知。 丫鬟们在旁边看着也不断抹眼泪,心里难受又庆幸。 但不管如何,梓儿娘子和姑爷又在一起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大娘连着在学堂上给了学生好几天好脸色看,也不嘲讽他们了,夸起他们来那个叫真心实意,可惜她在众人心目当中的印象早定格了,这夸他们听着也像在骂,并且因为琢磨不出她“真心实意地夸”话间的意思,还颇为忐忑不安,在下学堂后还请教先生,说有什么不对的让她指出来,学生一定改! 看一个个麻瓜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刀夫人顿时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人一顿,骂完,她舒坦了,被她骂的学生也没有不安了,踏实了。 先生果然还是先生! 林大娘一见,牙都痒了想咬人,回了教舍就跟同门师兄弟们挖心掏肺地说:“我难道不是一个特别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好先生吗?” 师兄弟们当她是在对空气练习说话蒙人呢,没人搭茬。 林大娘一瞅,就灰溜溜地走了。 她虽然不太要脸,但还是有几分先见之明的,而且大家同为教学先生,都长着眼睛呢,硬让师兄弟们睁眼说瞎话指鹿为马也不太好。 教书先生里有戚家的人,就是林大娘母亲娘家的戚家那一系的,当初戚家眼睛不对路,跟着人为难过刀府和林家,但他现在进了国学堂,俸禄当中的银子多了,发的东西也是多了,比在太学府那边当个小小的说课学士要好太多了。他知道他能被大师请进国学堂是经过了林大娘的点头的,自他进来,这位女郎中其实对他也颇有些照顾,他对这位他应该叫表姑的女郎中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激,这时见她一个人失意地走了,还有些不安,跟旁边的同堂先生讷讷地道:“林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师怎么了,她就怎么了……”另一个也出自太学府的青年先生安慰他,“没事的,呆久了你就习惯了。” 戚先生“哦”了一声,打算下次见到林表姑,一定要告诉她,她是个好先生,至于温柔可亲,善解人意…… 这个就算了,他听过她骂人,在旁边听那么一会,他都替学生羞愧得想找地洞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于国于民都是罪人,活着岂止是浪费米粮,而且还糟蹋空气。 这头林大娘没在师兄弟们那寻到赞同,颇为垂头丧气一会,但快要到家里时,见到了来报喜的藏忻藏琥两弟媳,她又高兴了起来。 送走二夫人没多久,刀小衣也发现有了身子,这消息到二月底战事一平,刀小衣才让家里人把消息送到了最北,这天她们俩妯娌都收到了两兄弟要回来的信了,就一起过来给林大娘报喜来了。 林大娘一听说两兄弟要回来了,也是舒了口长气。 二爷那个人,怕是不想活了,拼着一股气在兵部做事,这些日子就没怎么歇过,兄弟俩要是不回来管管他,二爷也熬不住多久了。 同时,林大娘心里也有股隐忧,她怕二爷这段时间的表现,其实是在为这两兄弟铺路,现在这路他铺得差不多了,这两兄弟一回来,他把事情一交待,那股气散了,怕人会出事。 所以一见着这两个弟媳妇上门来,她跟她们含蓄地说了这担心,让她们人一回来,就跟藏忻藏琥说两句,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你们现在身上有孕,孙儿孙女都没出来,大弟媳,你家的小娘子也还小,需要祖父疼爱着,二婶在世时,就是想的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