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话你都不听了,想抗旨不成?”傅彦行语气颇有些危险。 涟歌下意识抖了下,怯怯道,“是,陛下。” “嗯?”尾音上勾,释放着不善的语意。 “是,行哥哥。” 她羞红了脸,好在马车中有些昏暗,没能让他瞧见。 傅彦行勾起唇角,张开嘴无声吐出两个字,心满意足,“眠眠。” 好在这样诡异的氛围没延续多久,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竟是菡萏苑。 傅彦行命人将涟歌带去一处宫室,和她道,“我先处理些事情,你到一旁等我。” 涟歌点点头,跟着那云卫走了。 早晨他收到王恪的信,武次仁确是已经被害,锦城的改税事务已由傅彦彻全权接收。他是信得过这个弟弟的,虽一直明里暗里和他争锋,却难得对百姓一片赤忱。 但由于魏太妃和魏尧一直在背后做乱,故而傅彦彻这些年一直很被动。而他要做的,便是趁傅彦彻不在这些期间,拔除魏尧的部分势力,也正好可以浇灭傅彦彻那颗躁动的心。 傅彦行先去见了徐立。 去年他中毒以后命裴凌夺取了北庭府的兵权,裴凌雷厉风行,短短两个月便网罗证据证明原北庭都护将军徐绍擅作威福、结党营私、贪敛财富、鱼肉百姓等罪名,并且用瓮中捉鳖的计谋将徐绍先斩后奏,取而代之。 后傅彦行登基,命徐立前去襄助他稳定军心,镇住那些副将。 如今大半年过年,北庭府八万将士中的佞臣皆遭肃清,且裴凌已经重整军队,将北庭将士们训练得不同往日可比。 傅彦行松了一口气,北庭府是他准备用来对付晋王的屏障,退一万步来讲便是大楚镇守西北的屏障,如今被裴凌彻底收服,对整个大楚而言意义非凡。 徐立道,“陛下,属下还查出,乌孙王廷近日不太平。” 这点傅彦行是知道的。 乌孙王年迈体衰,又未立嗣,他的几个儿子这两年都在忙着扩张势力,乌孙王咽气之后,谁能上位还未可知。他未登基之前便有乌孙大王子巴特鲁来投过诚。 乌孙二王子巴克迅野心勃勃,一直是好战分子,前些日子还被云卫在金陵里发现了他的踪迹。与谁有勾结,不言而喻。 又和徐立交谈了一个时辰,傅彦行才去涟歌休息的宫殿接人。 徐立一眼便认出她来,心念一转已然明白陛下心思,笑道,“见过萧姑娘。” 在濮阳的时候涟歌就对徐立颇为好感,便露出笑容来还了一礼。 出了菡萏苑,涟歌却发现他们的马车朝着城外去。一心想回趟家的涟歌十分意外,问道,“陛下……”被傅彦行冷冷清清的眼风一扫,慌忙改口,“行哥哥,咱们这是去哪儿?” 傅彦行眉目舒展开去,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去接我弟弟。” 涟歌脑中数种念头转动,方明白他说的是谁,“齐王殿下?” 傅彦行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心中因她提起旁的男人而不太愉快。 傅彦徇自沂州皇陵回来,一路风尘仆仆,去了太宸观看望过陈太妃后,直接弃车就马,顶着凛凛冷风往城里赶。 行至郊外,却见一俊朗公子站在马车旁,长身玉立,仪表不凡。 他一下翻身下马不顾地上还有雪便要跪地,却被傅彦行堪堪扶住了。 “臣弟拜见陛下!”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又一年不见,傅彦徇忍不住热泪盈眶。 “三弟莫多礼。”傅彦行将人扶起站定,脸上表情分外明朗。 又说了会儿话,傅彦徇才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涟歌,呆愣愣看了半晌,冒出一句话来—— 这位小兄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