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厮磨。 涟歌却下意识侧过脸去,让他的唇落在她脸颊上,她红着脸,说,“陛下,咱们不能这样。” 傅彦行双手稳住她的脸将她转过来,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的鼻尖,问,“这样是哪样?” 涟歌一双眼水汪汪地,小可怜似的望着他不说话,傅彦行在心底里叹口气,心软得一塌糊涂,终是舍不得将人逼狠了。 他坐到她边上去,将人牢牢圈进怀中,低沉着嗓音呢喃,“那你让我抱抱。” 他的力道不大,但涟歌拱了两下也没挣扎开,便也软下来,靠在他的胸膛里,听见里头砰砰砰地似在敲鼓。 她没话找话,“陛下,你的心跳得好快。” 傅彦行勾起唇,在她耳畔低语,“嗯。因为我抱着这全世界最好之物,恐尤在梦中,所以心跳得厉害。” 涟歌下意识想反驳“我才不是物品呢”,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便翘着嘴巴不说话。 一双小手悄悄地、不动声色地从身侧抬起,一点一点环住了他的腰。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了半晌,傅彦行亲了亲小姑娘的发顶,揽着她的肩膀分开些距离,与她对视,“跟我回去?” 如今涟歌已经明白,先前傅彦行说让她给他做侍女的话,全然是诓骗她的,便不乐意,“陛下骗我的。” 他一应所需都有流安照料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她伺候。 傅彦行沉沉的眸色里闪着光彩,道,“就算是在宫里,往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也不要叫我陛下。” 涟歌心头绷着点微微的欢喜,点了头,他又问,“我怎么骗你了?” “田大伴就能将你照顾得很好,你根本不需要侍女!”她拍他的手,道。 “没有错。”傅彦行弯着眼睛,语气松快,“我是不需要侍女,但我需要你。” 涟歌便乖乖地跟着走了。 与头几日不同,再躺在他寝殿内矮榻上的时候,涟歌很有些兴奋,觉得屋顶特别美,床榻特别软,被衾特别香,整个人裹在踏踏实实的欢喜里,还没缓过劲儿去。 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第二天傅彦行起来的时候便也一股脑儿爬起来,要伺候他穿衣。 傅彦行眼底下一片鸦青,但也精神抖擞,瞧见她那模样也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一夜没睡,便有些心疼,摸摸她的脑袋,“你睡。” 涟歌摇摇头,有些执拗。 她已经看过好几回流安是怎么给他穿衣的,便照着去做,有些细节不会的,傅彦行便细细地教她,两人磨磨蹭蹭,半个时辰过去了却连玉带都未系好。 傅彦行看了眼殿内的更漏,露出抹苦笑,“让流安来吧。” 涟歌撇撇嘴,待他穿戴整齐了,跑过去夸他,“行哥哥,你真好看,比昨天更好看。” 傅彦行肃着个脸,但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出他的心情,伸手将人一揽,作势要去亲她,冠冕上的玉旒垂下来拍到她的额头,涟歌瞪大眼睛捂住嘴,却见傅彦行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外头走去! 小姑娘后知后觉,她被调戏了! 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 宣宁侯乃是掌过西南十万大军的猛将,十五年前曾率兵平定蜀中土司之乱。虽过世多年,但侯府里尚有南阳太长公主当家,在金陵权贵中地位不减。如今侯府嫡女的认祖归宗宴,自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涟歌和萧涟漪一道,一左一右扶着萧老夫人,踩着铺陈在地的红绸进了宣宁侯府。 南阳太长公主正和季如霜在屋内说悄悄话,听见下人来报,眸色闪过异色,对季如霜道,“霜儿,祖母先去接待客人。” 嬷嬷在给季如霜束发,她便甜甜笑道,“您去吧,孙女儿待会儿就来。” 能从三品侍郎府上的嫡女,一跃而成太长公主的孙女儿,季如霜如今很是满足,她心里清楚,自己俨然已经从京城贵女社交圈的边缘踏入了权贵的中心。 “姑娘,用这套头面您看怎么样?”嬷嬷打开一个檀木匣子,上头摆放着三套华美精致的首饰,都是太长公主置办的,她指着其中一套问道。 抚了抚上头的明珠,季如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她如今可不就是宣宁侯府的掌上明珠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