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咱们发难罢了。” 她怀抱狮猫,气定神闲,“他跟那女人一样,还不够心狠手辣,且还有些念着兄弟情。”魏太妃说到这里笑起来,“倒也多亏他的愚蠢,咱们才能有今日。” 承恩将军夫人不若她那般乐观,这些日子魏尧焦躁许多,她日日看在眼里,自然忧心,此番也是希望能从妹妹这里得两句好话安安心,却听魏太妃道,“你回去告诉哥哥,让他莫要舍不得底下几个人,该推出去的,便早些推出去,有舍才有得。” 姑嫂二人说完正事,魏漓才道,“娘娘,快过年了,我表哥会回来吗?” 魏太妃冷下脸,沉声道,“他若没有忘记他该为之事,便一定会回来。” 这话说的模糊,魏漓没听懂,还欲再问,被承恩将军夫人扯了袖子,便乖乖住了嘴。 直到出了宫门,她才问自家母亲道,“娘,你为何不让我问?” 魏夫人面上忧郁之色不散,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道,“漓儿,娘心中实在是不踏实的紧,你要不要回你外祖家过年?” 魏夫人母家是陇西望族于氏,属于百年清贵之家,倘若魏氏真的有难,皇帝也发作不到于氏一族去。 魏漓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愿,道,“女儿要在京中等着表哥回来,去看外祖的事,等年后再议吧。” 今日日光亮得辣眼,魏夫人自马车上下来,望着府兵林立,守卫森严的魏府大门,却觉得有些不安。 她径自去了书房,魏尧正坐在圈椅上看一封秘信,见她进来问道,“太妃娘娘怎么说?” 魏夫人道,“娘娘的意思是,该推出去的便要推出去,有舍才有得。” 魏尧亦正有此意,便召集亲信商议弃车保帅之策。 但傅彦行并不给他们机会。 隔天的早朝,魏氏在朝中的族人还未将顶罪之人推出去,邵云良便呈上奏折,道已查清姜寺卿所弹劾之事,草菅人命之祸首,乃魏尧的嫡长子,任羽林郎的魏钦源。 此事需得从两月前说起。 魏钦源两月前一次出城,瞧上了一户农庄家的美貌女儿,求纳不成,竟直接两人掳走做妾。那农家姓田,户主乃是跟随宣宁侯府平定过蜀地土司之乱的老兵,因年老体弱从军队上下来,才被兵部分配到京郊去,分了两亩薄田与他一家老小耕种。魏钦源掳走的,便是他的孙女。 田老去顺天府状告无门,便托了先前的老战友直接禀报到兵部,望着能求个公道,将孙女寻回。 谁知那女子刚烈至斯,被掳走后不仅宁死不从,还用头上发钗上了魏钦源。魏钦源怒极,一失手竟将人推倒磕死在府中。 待魏尧从兵部得知此事回府时,魏钦源已命人将田姑娘的尸体丢去乱葬岗了。 田老辗转得知此事,心中气不过,当街拦了魏尧的轿子,嚷着要他交出儿子为自家孙女偿命,魏尧一方面气儿子的贪花好色,一面又怒这田姓人家的不知好歹,便以田老胡言乱语冲撞朝廷命官之罪将他乱棍打死于人前。 田家人都是有些气性的,一时间死了闺女和老父,田老的儿子恶气难忍,便写了封血书直接呈到了大理寺。 邵云良此番调查完前因后果以后,还命人将田家人护在了刑部,此时和血书一块上呈的,还有田家人和魏钦源当日所带小厮的口供。 傅彦行大怒,当下命人革了魏钦源的羽林郎之职,命刑部直接破了魏府,将魏钦源下狱。顺天府尹有包庇之嫌,也一同革职。 而魏尧,虽是一品承恩大将军,但知法犯法,当街行凶,亦是罪加一等。 刑部一番清算下来,竟顺藤摸瓜,查到魏尧和乌孙二王子巴克迅往来密集,有通敌叛国之嫌! 霎时龙颜震怒,以雷霆之势命人将魏尧压入大理寺狱,之后抄魏家,搜证据,再慢慢审魏尧。 一直观望着的朝臣们冷汗淋漓,这才意识到,陛下是真的要动魏氏根基了。 若通敌叛国罪坐实,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先前替魏氏说过话的,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六。 对老百姓而言,没有比过年更令人喜悦的事了,纵使天街小雪如絮,寒风烈烈,也挡不住人们出门采买年货的心。 晋王府的仪仗,便是在这样热闹喧嚣的气氛中,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