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你在这些方面都不乐观。我们和心内科会诊下来觉得已经不适宜做手术,建议做保守药物治疗控制病情。但具体的治疗方案要也要再看你的血气氧饱和度情况,肺动脉压力和肺阻力数据,还要再检查一下你的心脏功能功能。” 我知道罗医生最后说的那几句不过是安慰罢了,因为我的病,我和医生打过太多交道了,我懂得他们话语中含蓄的意味。我用手紧紧捏住了手机才能控制住自己浑身颤抖的频率。 “我还能活多久?” 电话里的罗医生沉默了片刻:“现在一些新药陆续被研发出来,医学界对肺动脉高压的治疗手段一直在进步。” “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还能活多久?”我又问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但头脑却从没这样清晰过,我此刻站在卫生间外面,稍稍眺望就能看到江一原,他正看着海,英俊的脸上没有忧愁,眉目舒坦,没有任何阴云笼罩。 “肺动脉高压患者75%病人死于诊断后的5年内,症状出现后平均生存期为1.9年;有右心衰表现的,平均生存时间小于1年。你现在还没有发展到心衰,我们可以通过药物加强你心脏功能,尽量延缓或阻止病程进展,目前肺动脉高压没有特效治愈方法,外加你的情况无法手术,这是目前最好的对症了,总之我希望你尽快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治疗,也或许我们能通过治疗诱导你的病情逆转。” 我几乎没听到罗医生之后安慰我的话,只是麻木地挂了电话,外面的天仍旧是澄澈的碧蓝色,阳光明媚,然而于我,世界似乎突然失去了所有颜色。我以为我是幸运的,在历经所有的磨难和病痛后能遇到江一原,然而此刻才知道,我只是看起来幸运罢了,就像那些电影里注定的配角一样,在前期无论如何运气好,在最终需要挑起剧情□□的时候,需要牺牲掉挂掉的总是他们。于生活而言,江一原是主角,而我只是个配角,配角是永远不能拥有主角的,我永远没有办法拥有江一原。江一原此刻站在离我只有百米远的地方,然而我知道,横亘在我与他之间的已经是不可跨越的距离了。 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个笑话,就像一个好好的搞笑片,或者再不济也是个温情片,突然画风一转,变成了恐怖片,而我就是那个根本无所适从的剧中人。 而江一原正在朝我走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他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你补妆了吗?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刚才正要补妆时便被医院的电话打断,而挂掉电话后,哪里还有什么补妆的心情,此刻看见毫不知情的江一原,也只好强作镇定道:“补过了,我这叫自然裸妆,补了和没补一样,你们男的不懂。” 江一原有些狐疑,他用手掰过我的脸看了看:“好吧,没看出差别。”然后他温热的手指离开了我的脸。 我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恩?怎么了?”江一原似乎觉察到我情绪微妙的变化。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突然很想和你牵手,想一直一直这么牵下去。” 江一原轻笑了一声,拉紧了我的手。他给予我的温情,在此刻却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我的心脏,让我心都绞了起来,我该怎么办?继续如实告诉他一切吗?让现在那么无忧无虑未来人生也能一帆风顺的他和我承担这样巨大的变故和痛苦? 好在林牧走上了小讲台,他在门廊后搭建了一个小型展台,并放置了投影仪和播放设备。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谢谢大家所有人在今天赶来海南,参加我太太的告别会,很可惜,作为主角的她没法参加,这是她一直很重视的,她很早就筹划着这个告别会,每年都会为告别会拍一段视频,然而本来我们以为我们还能拍上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视频,最后剪成一个小电影,作为人生的一个纪念。只是没想到,这个告别会会来的这么快这么仓促。这个视频之前晓丹从不让我看,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辈子不用看到它。”说到此处,林牧的声音已然哽咽,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接播放起了晓丹的视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