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令两人满腹怨念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在一个雅致的小院里悠闲地品茶,浑然不觉自己给两个属下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对于投靠自己的谋士,元帅府并不亏待,待遇都是极好的。更何况,方承安很被陈修远看重,因此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雅致的小院,院子里除了栽种了各种珍贵花木,还建造了石桌石凳,甚至还调拨了小厮丫鬟伺候。 祁五应付了几波前来拜访的人之后,用过午饭,就坐在小院的石凳上喝茶打发时间。 如今,他初来乍到,自然是不太可能得到重用的,先适应几天。何况,秦佑安又不在,暂时没有什么地方能用得着他,所以,十分得闲。 陈修远是打算等元帅回来后,亲自把方承安介绍给秦元帅的。 幸亏如此。 因为祁五本身,并没有打入元帅府内部的意思,也没真想这么快跟秦佑安对上。 其实,他进入元帅府,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除了想要了解一番秦佑安这个对手之外,更多的,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对他来说,这对母子都很有趣,值得他在此驻留几日,就这么简单。 今日一进府就碰到了那位秦夫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得想办法多接触接触才是。如此,才不枉他费尽心思进来这一趟。 刚刚午睡醒来的秦姝,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史嬷嬷还有冬雪等人都紧张得不行,怕秦姝受了凉,一边给她添衣裳,一边给她熬点热汤驱寒,史嬷嬷更是想让人去请郎中。 对于夫人的身体,她们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元帅有多孝顺和重视夫人,她们都一清二楚,万一因为她们的疏忽,让夫人生病,元帅必不会放过她们。 秦姝有点哭笑不得,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根本没病,哪用得着请郎中? 好说歹说,才把史嬷嬷给劝住了。 秦姝下午便没再出去。她之前曾经让人做过五十四张的那种扑克牌,反正没事,就让人喊了周真儿过来,再加上史嬷嬷等人,一起打牌消磨时间。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晚上,周真儿陪秦姝用过了晚饭才离开。 以前秦姝都是跟佑安一起用饭的,就算佑安事情很多,不经常在家,但每天总会抽空陪她用饭。现在佑安不在,她倒是觉得有点寂寞了,倒像是少了什么一般。 虽然周真儿也会陪她,但是又怎么能跟自己的儿子相比呢?不过,想到佑安很快就会回来了,秦姝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次日用过早饭,秦姝又去院子里看那些女学生了。 她今日没想要下场示范武艺的意思,只打算瞧瞧便回来,因此就穿了家常衣裳——杏黄色的素面妆花褙子,浅黄绫棉裙,头上也只是梳了个偏髻,戴了一支坠珍珠流苏金玉步摇而已。 哪知道,去院子的路上,又碰到方承安了,还是昨天他迷路的地方。 这次倒不像是迷路,反而像是在特意等她一般。 今天跟秦姝过来的丫头是冬雪,她没有见过方承安,见到有成年男人过来,就皱了下眉头,刚想要斥责,就见那个那人,见到她们后,竟然走上前来。 等他靠近,顿时一种宛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笼罩住了他她们。这或许并非只是因为他的身高,还因为他本身携带的那种强大气场。 冬雪见他走进,眼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惧意,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只是见到夫人没动,才勉强支撑住了,只是训斥的话早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秦姝站在原地,见他走来,不由眼神微动。 若是对方只是一个幕僚,这浑身的气势也未免太强了些。而且,他竟然连掩饰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昨天那个迷路呆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她可不相信,他没有问题了。 方承安在秦姝跟前几步之外站定,对秦姝微微作揖,行了一礼道:“方承安见过夫人。” “先生有礼了。”秦姝收敛了心神,也客气地还礼,又问道:“不知先生站在这里做什么?” 方承安直起身来,看向秦姝,勾唇一笑,又半垂下眸子,说道:“在下是专门等夫人的。原本在下只是想要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够遇到夫人,真是承安之幸。” “是吗?那你等我有什么事吗?”秦姝神色丝毫不变,淡淡问道。 原本秦姝还以为他会说,是专程来道谢的,谁知道,他却说道:“在下对夫人有些好奇,故而在此等候夫人,想要见夫人一面。” “放肆!”听到如此“逾矩”的话,冬雪再次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呵斥了一句。 夫人何等身份,岂容他小小一个门客,在这里言语轻薄亵渎? 元帅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 可惜,她想归想,却出于种种原因,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都快急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