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的面容浮现在他脑中。 ……这个人也许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那青年已反手挥了一拳,正打在二郎脸上。二郎被打抡倒在地上,那短刀脱手,才又猛的清醒过来。 然而此刻已晚了,那青年双目赤红,如猛兽一般压住他,掐上他的脖子。 二郎去抓他的手臂,那手臂却如石头般坚硬,纹丝不动。 二郎憋得满脸紫涨,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刻,死亡如此逼近。可他并不甘心受戮。他挣扎着抬手去抓那青年手臂上的伤口。那青年哀嚎着,手劲一松,二郎便趁机挣脱。 两人目光不由都望向地上的短刀,那青年猛地翻身去抢拾那把刀。二郎则抢了地上碎碗的瓷片一把挥向他的眼睛。 那青年捂住眼睛倒在地上,二郎终于爬起来,便向着他的下|身猛跺了几脚。才抢上前拾起匕首来。 那青年抓了长凳还要挣扎,二郎忙一脚踢过去,骑在他身上,猛的将匕首刺入他的后颈。 鲜血喷了他满手,可这一次他再没留情,只疯了一般一刀接着一刀,直到那青年倒在地上,再没有半点挣扎。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血泊中,发髻散乱,脸上、身上溅上去的鲜血混着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水汽蒙蒙,空洞无神。 69 许久之后,二郎终于沉默的站起身来。 他俯身去试那青年的脉搏,忽见那青年半睁着眼睛,瞳仁散乱无光,脑中不由嗡的一响,下意识的便后退一步。 那青年没有再动——他确实是已死透了。 这半年来坚守台城,二郎实在已见多了尸首,他本该心如止水。可这一次他只觉着触目惊心,那双无神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他并没有为此纠结,他只将那青年的尸首拖至门后,随即擦去手上、脸上的血水,回身拾了武器和绳索,便踏出了房门。 钱氏正在灶房里碾香。 其实她已在菜粥里加了曼陀罗,但因怕二郎察觉出药味来,加的并不多。又因心虚而手忙脚乱的加多了水,冲淡了药效,故而总有些放心不下。便决定再去给他们房里点一撮安神催眠的香药——明日那青年便要入城去告密,她一个人守着这姊弟俩,若不多加些药放倒他们,还真有些不安稳。 她手头没有现成的香料,便拆了一串合香珠串,用药杵捣碎了,碾磨成粉。 那药碾子辘辘作响。 她听见开门声,便唠叨,“让你去送个粥你送到现在,早和你说那个小细娘……” 然而话还没说完,脖颈上便挨了一记刀柄。钱氏眼前一黑,便扑倒在地上。 二郎见她倒地,方上前擒住她的衣领,想要将她捆绑起来。然而钱氏却是装晕,觉出二郎近前,回头便将手中石杵向他抡去。 二郎却比她更快,手中短刀一挥,正切在钱氏手指上。钱氏吃痛,手中石杵落地,却依旧不管不顾的一头向二郎撞去,想要趁机冲出。 二郎撕住她的衣领,将她用力搥在地上按住。 钱氏还要挣扎,二郎便反手勒住她的脖颈。 片刻后钱氏便已喘不过气息,手脚胡乱挥动着,宛若溺水。二郎这才松开她的脖颈,将她的脸按倒在水缸上。短刀比在她脖颈旁。 钱氏略缓过气来,喉中只是哀求,“饶命——” 二郎便道,“想活命,便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钱氏忙胡乱点头,“你问,你问……” 二郎便问道,“他当真是那逆贼的儿子吗?” 钱氏便知他们的密谋泄露了。眼珠不由一动,二郎猛的将她向上一提,道,“你想死吗?” 钱氏涕泗横流道,“不是——他不是!他是我的亲外孙,和那逆贼半点干系都没有。我是让猪油蒙了心,才生出这种该天打雷劈的念头。您就看在老婆子给大姑娘疗伤的脸面上,饶了我们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