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的衣袂挡住脸。 王荷荷眯起眼盯着笑得天真无邪的傻子,也不由地一惊。 已经过了十年,他居然也没怎么变老…… 简直和阿翼一样。 一样讨厌。 于是当他笑嘻嘻地扑上来的时候,王荷荷照常踹了他一脚。 被踹得向后滚了一圈的傻子,可能是觉得后滚翻挺好玩,缠着她还想被踢一脚。结果孙飘渺担心眼露杀意的王荷荷拔刀砍人,连忙架着傻子的手臂,向后拖。 “等等。”王荷荷招手,“小孙啊,你来。” 孙飘渺见她笑盈盈的,壮了壮胆,将傻子按在一旁,上前走了两步。 王荷荷一把扯住孙飘渺的前襟,“谁让你给他沐浴更衣的?” 孙飘渺看她皮笑肉不笑,双腿哆嗦不止,“他,他头上好多虱子,每天都在我身边晃悠,我实在是没忍住……” “虱子啊,”王荷荷微笑着望向一旁挠头的傻子,“我有个好办法让他不长虱子!” 王荷荷折身从屋里的竹筐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银剪子,笑盈盈地抓住傻子的头发,喀嚓一刀,剪掉了一大半。 在孙飘渺和西门燕的惊愕注目下,没用一炷香的功夫,傻子就被王荷荷剃成了秃子。 动作麻利娴熟。傻子光亮泛青的圆脑袋上,一个血痕都没有。 “哇,教主,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西门燕费解地抓头,“秃驴都是自己剃的,您这手艺是啥时候练出来的?” 王荷荷看着地上一摊碎发,拍了拍孙飘渺的肩膀,“叫小二来收拾了!” “教主,”孙飘渺盯着傻笑着摸自己秃头的傻子,指着他脑袋后的一点红,按住她的手,“教主,我给他搭脉,发现他神志虽然不清,但内力惊人,也分得清好坏。我一直费解,尝试用药,也是无效……他脑后,就是传闻中的锁魂针?!” 王荷荷微微凝眉,冷笑,“哦?你居然还给他用药?你师父恨他入骨,怎么你倒菩萨心肠,要医治好这个杀人无数的坏蛋?” “我……” 孙飘渺一时语塞。 “你要医治他,很简单,我告诉你啊,”王荷荷附耳凑近,“只要拔出他头上的锁魂针,以你的医术,不出几服药他就会恢复神志,然后……他就杀了我,你的仇就报了,简单吧?” 孙飘渺:“……” “不过,”王荷荷拍了拍石化的孙飘渺的肩膀,“他醒过来第一件事,绝对不是杀了我,而是杀了你。他是名副其实杀人不眨眼的邪教教主,你觉得,他会让其他人知道他中了锁魂针,疯癫了十年的事实?” “所以,收起你无用的善心吧!”王荷荷把玩着手中锋利的银剪,“你看我欺负他,就觉得他可怜,但是你想没想过,我为何这样对他?如果不是我现在怀着孩子不想惹上人命债,他早就死在我手上了,何必养着他?还浪费粮食!” 西门燕扭头看着走进屋的女子背影,神情复杂地望着一脸煞白的孙飘渺,“孙大夫,我多少知道些你师父和教主的事,平心而论,就是一个误会。我敢赌命,教主绝对不会做出派人去奸-淫你师父这样的恶事来的!” “你,你和她一伙儿的,我为何信你……”孙飘渺定了定神,拉起趴在地上玩自己头发的傻子换身要走。 “如果你知道……” 孙飘渺懵懵地回头,“知道什么?” “没什么……” 西门燕脸色一僵,连忙避开了孙飘渺质询的目光,余光瞥了眼屋中的那抹绯色的背影。 只要她穿着红衣,他就会不禁想起十年前她手持赤月剑,一身血衣站在自己面前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