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真看到华哥颤抖的手臂时,不争气的泪花夺眶而出,让她怔在原地,一个步子都迈不出去。 好不容易,华洪安搬来凳子在床边放好,他回身躺在床上,迎面队上她水光晶莹的眸眶,一双眉头绞起,“萱萱…” 江萱萱慢慢移步上前,慢慢在他床边坐下,与从前一样,他住院的时候,她陪在床边。 可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点也不和谐,被浓浓的悲伤所充斥,被近在咫尺却无话可说的尴尬所代替… 江萱萱抽着鼻子,抽着小身子,咽呜着落泪,一阵雨幕落在病房内,落在江萱萱心间,也落在华洪安的手心。 他伸出手接过她眸间滴落的一滴泪,掌心内的眼泪是温热地,暖着华洪安的心,暖着华洪安的神,“别哭了,好好跟我说说话行吗?” “呜~我忍…忍不住…”江萱萱擦着泪,擦了一把又落一把,身子抽的更厉害,嘴角直往下挂,“对不起…我忍不住,呜…” “道什么歉啊,笨蛋。”恍惚咧开勉强的一道笑,华洪安强装着轻松的神色相对,“我就知道你会哭鼻子,闹的我这儿不安生,所以才不让院长通知你。我这个病人啊,需要静养。” 听到这句,江萱萱这才缓缓收起情绪,擦着满脸泪,做着深呼吸,哭红的嘴巴鼻子让她看起来像小丑,但也很可爱。 华洪安伸手想去床头柜上拿纸巾,意识到他这个动作,江萱萱赶紧快他一步先拿到纸巾,然后给自己擦,“我自己来,我不哭了。” “本来就不该哭,好端端地有什么好苦呢。”华洪安嗔怪了她一声,不好看的脸色仍然带着伪装的笑,那双黑亮的眸子倒是尽显温柔,“晚餐吃了没有?肚子饿吗?” 他在跟江萱萱扯家常,可江萱萱哪里还会有吃饭的心情。 “我不饿,但是华哥,你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点外卖?”擦着湿黏黏的眼泪,江萱萱轻易被他带过话题。 “我吃过了,医院三餐有饭送来,我肯定饿不着。”华洪安答着,笑着,然后继续跟她聊些稀松平常的事,“现在在公司干的还好吗?你老板对你应该挺好的哦?去年我看到商报上有你跟你老板的信息,媒体都说你老板特别宠你,是真的吧?” 继续擦着泪,江萱萱点点头,“老板对我很好,越来越好了,我工作也还可以,同事们跟我关系也挺好。但是,华哥,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别瞒我,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有权知道你的事。” “我也挺好的,有吃有住有假放。过年那段时间,我出去旅游了一趟,回部队也看了看我的好兄弟。算是过的很悠哉吧。”华洪安这样答着,语气挺轻松。 但在江萱萱听来,却又有一股强拗着打肿脸充胖子的味道。 “华哥,你的病…”皱起了一双眉头,江萱萱忧心布满满脸。 “就脑子里长了颗瘤子,最近有了点反应。也没什么,反正也没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就是能睡醒一天就好好过一天,说不准还有很长一段日子过呢?”这一声反问,尾音上扬,道出了几份爽快。 由此可知,华洪安知道这个病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自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清晰地把自己该做的事都给做了,剩下地日子,也就是慢慢等死。 华洪安思想豁达,天性乐观,这点与江萱萱很是相像。 “可是,院长不是说还可以手术吗?”江萱萱似乎听到了类似遗言的东西,她难受的又想哭,“要是手术可以解决,我们就手术啊…” 江萱萱并不知道,任何一项开颅的手术都危险无比,风险程度相当的高。并且,愈后恢复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