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根本不管她怎么张牙舞爪,接着说道:“芳儿一死,我把庆生带过来,那他们家的宅基地应该归谁?” 老妇眼睛忽然一亮:“那肯定是归咱们家啊。” “你看是不是这个理:我天天给芳儿送饭,村里人都知道,我领养庆生也是天经地义,村里绝对没人会说啥。” “对,是这个理。” “咱们家的菜地跟芳儿家的宅基地连在一起,如果我们能把他们家的宅基地弄到手,把里面拾掇拾掇,那个大院子能喂几十头猪。” “几十头,那么多?” “到时候,咱们把两块菜地都种上苦菜,这样猪饲料就有了。你别看庆生那孩子只有六七岁,这几年全靠他捡破烂养活芳儿,这孩子很能干活。” “你的意思是……”老妇的脸上已经多云转晴,笑嘻嘻地看着老汉。 “对,咱把庆生领过来,只需每天给他口吃的,让他给咱喂猪、干杂活,你说值不值?这他娘的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你还拦着我。” 老妇听到这儿,笑得花枝乱颤:“我说老头子,我跟你几十年,怎么没发现你肚子里这么多坏水?” “你这话说的,谁还能嫌钱烫手?” 老妇笑而不语,推开了木门。 “你干啥去?” “我给你孙子盛饭去!” “这老婆娘!”老汉笑眯眯地叼起了烟杆。 “亲家母,你坐下,咱俩说说知心话,亲家母咱都坐下呀,咱们随便拉一拉……”老汉左手端着饭碗,嘴里哼着豫剧《朝阳沟》里的经典唱段,右手在空中比画着,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晌午吃过了?”老汉对着在墙根下唠嗑的村民们招呼了一声。 “吃了,你这是干啥去?” “哦,我去给芳儿他们娘俩送个饭,怪可怜的。” “要不说人都夸你是菩萨心肠呢!”其中一名村民用牙签剔了剔牙齿上的韭菜末,对着老汉竖起大拇指。 “都一个村,咱这儿富余一点,就帮衬帮衬。走着。” “唉,走好!” 老汉一走,村民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哪能逃过他的耳朵?听着村民们的议论,老汉心里那叫一个美,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的步子越来越轻盈,也就三五口旱烟的工夫,便来到了村南头的一家院门前。 汪汪汪,院子的双开红大门虚掩着,院内传来阵阵的犬吠声。 “叫什么叫!”老汉推开了大门。 汪汪汪,院子里的大黄狗失心疯般,对着老汉狂吠。 “你妈的!”老汉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黄狗砸去,院子内顿时传来嗷嗷的惨叫声。 “庆生,芳儿,我给你们娘俩送饭来了。”老汉站在院子当中扫视了一圈,扯着嗓子喊道。 见无人应答,老汉又喊了两声:“庆生!庆生!” “这小子不会又捡破烂去了吧!” 他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芳儿?” 吱呀的开门声显得那么的诡异。 墙上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就没了踪影,为了防止屋内灌风,窗子原本安玻璃的地方,糊上了厚厚的报纸。所以虽然屋外阳光明媚,屋内却一片昏暗。 “芳儿!”老汉推门走进了屋内。 “什么味?”他本能地捏了捏鼻子。 随着房门被完全地推开,倾斜的光柱照在了屋内仅有的一张土床上。 当啷!老汉左手的饭碗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打翻在地。 他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杀……杀……杀人啦……” 二 “司元龙,你换衣服能不能关门!”叶茜一把推开办公室的木门,冲我扯着嗓子喊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惊得着实不轻。 “知道我在换衣服,你还看!” “啧啧啧……你最近身材保持得不错嘛!”叶茜一脸坏笑地帮我带上房门。 按理说,今年叶茜就应该转正了,可悲剧的是,她的实习期还要往后顺延。按照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