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胡强长叹一口气,“警官,我们干的都是亏心事,这心里天天都有负罪感,每取一个肾我都念叨好几遍,所以记得很清楚。” “好,那我问你,你取肾的这些供体当中,有没有干泥瓦工的?” 胡强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有!” “你没记错?” “绝对没有记错,我当时觉得他怪可怜的,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在哪个工地,叫什么名字?” “南山工地,叫吴建州,45岁。” “年龄怎么差这么大?”我心里泛起了疑惑。 “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泥瓦工?”很显然,明哥也产生了疑虑,因为按照鞋印的分析,这个嫌疑人应该只有20多岁。 “没了,就他一个。” “这个吴建州的身体怎么样?”我又慌忙问了一句。 “很健壮,肾源也很好!”胡强三句不离老本行。 “那他卖肾的原因是什么?”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有说。” “问话就到这里,接下来的审查就交给刑警队去完成,我们去一趟南山工地!”明哥转移了工作重心。 九 南山工地在建动漫园是我们云汐市的重点工程,对外宣称是湾南省最大的项目,占地3200多亩,预计工期五年,工地的工人最少有上千号,这个叫吴建州的工人能不能找到,我们心里都打起了鼓。稳妥起见,我们决定还是先找辖区派出所的片警了解情况。 我们刚到派出所,提前联系好的邵警官就已站在门口热情地打着招呼:“冷主任!” “小邵,你好!”明哥几步走到邵警官跟前,与他握了握手。 “走,进屋说。”邵警官把我们几人引进了办公室。 “邵哥,这个人你知不知道?据说在南山工地上干泥瓦工。”我把一份户籍信息递了过去。 邵哥眯起眼睛嘀咕道:“吴建州,吴建州……”忽然,他睁大双眼:“哦……我想起来了,他在四个月之前出了工伤,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邵哥你能不能确定?” “当然能确定。他从架子上掉下来磕到了后脑,当时他家里人和工地负责人协商赔偿问题,还是我出面调解的,调解的卷宗还在我这儿,我翻翻就知道。”邵哥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 我们面面相觑,很快邵哥拿着一本厚厚的治安调解卷宗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哗啦啦,卷宗被翻到了调解书那一面。 “看,身份证号码都能对得上!”邵哥用手指着那一页白纸黑字说道。 “死了?”我还是不相信我的耳朵。 “当时工地赔偿他15万,这上面都写着呢,不会错。”邵哥又补充了一句。 “工地是跟谁签的调解协议?”明哥问道。 “是跟死者的亲弟弟吴建广签的,他们两个在一个工地干活,都是泥瓦工。” “吴建广?有多大?” “不大,也就三十多岁。” “那他现在在哪里?” “好像还在工地干活,我记得上周巡逻还见到他!” “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找他?” “咳,冷主任,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啊!走!”邵哥也是个急性子,话音还没落,就拿起警帽往头上一戴,快步走出房门。 就这样,两辆警车一前一后驶出派出所的办公大院。因为南山工地太过庞大,我们兜了好半圈才到地方,而作为片警的邵哥,每天固定要来工地巡视一圈。 基层的公安机关警力极缺,一个片警管几万人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对这些人口还要做到心中有数,哪些是外来人口,哪些是老杆子常住人口,必须要做到有一本清账。如果想摸清这些情况,必须靠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出来、靠自己的嘴巴一句一句问出来。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每四天一次的24小时值班,这里的辛苦可想而知,而这只是一个片警最简单的日常之一。 邵哥轻车熟路,几个大转弯之后,我们的车停在了工地的项目部。 “小邵,你来啦!”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壮汉冲我们摆着手。 邵哥关上车门,几步走到男子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