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因为难得见到了师娘,而这位师娘又带了一皮箱的书本。说起来算是机缘巧合——大老板就是当年在临湖山庄上,帮着中年女人搬行李的地中海。只是那次的师徒初见的场面不算美好,所以这些年谁也没有提过。 师娘喜欢临湖山庄的风景,几乎每年都会过去住一段时间。这次陈楼同行,把人送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只能自己也开了一间房。房间依旧是老样子,设备却不见陈旧,甚至还多添了一个胶囊咖啡机。陈楼在屋里待着无聊,于是出门顺着山路慢慢溜达,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山顶是左右并立的两处餐厅,两侧各有一条蜿蜒小路。他上次没来过山顶,这会儿难免好奇,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小径的尽头是棵长须垂地的大榕树。 榕树上挂着不少许愿木牌,都用红绳子系在树上。有的简单粗暴的希望来年发财,有的是希望父母身体健康,陈楼随手抓了一个字写的特别好看的,依稀能辨出是一段主祷文:“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免我们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阿门。”跟这块绑一起的另一块木牌,则是格外的欢脱:“今天我们结婚啦!” 陈楼挑眉一笑,又去翻看上面另一个孤零零的木牌子。 那牌子大概挂的时间太久,颜色已经斑驳,好在许愿人当时聪明,上面歪歪斜斜的字是刻上去的。陈楼好奇心起,八卦的踮脚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换了个世界,依然爱你(^_^),想再背你一次,然后一路前行,永不放手。” 陈楼猝不及防的摸到落款的字母,脑子里轰的一炸,眼睁睁地看着木牌掉落,砸进了下面的泥土里。他在原地愣了几秒,回过神之后又吐出了一口气,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把那牌子捡起来挂了回去。 —— 东大校庆的这天格外热闹,陈楼原本只是陪着老师过来一趟,谁知道临时又被邀请以优秀校友的身份在校庆上做演讲。当然时长很短,也就三分钟,目的是让他和另一位同学当块好砖,以给后面的几位上年纪的大能做铺垫。 只是说是邀请,实际出面说这事的人却是高老头。陈楼连半个不字都不敢提,再不想抛头露面,也只能灰溜溜的捏着鼻子在后台候着。 关豫就是这时候出现的,陈楼当时在台下等着主持人念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就见到了不久前在非洲看到的那个黑蛋。 黑蛋是除他之外的另一块“砖”,第一个上场,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作为一个帅名在外的学长,在此需要提醒各位——一会儿你们不要总盯着我的牙……” 全场哄然大笑。 陈楼也哑然失笑,他想了想,又轻声问一旁的礼仪人员:“这位校友是因为什么被邀请的?”他自己是被抓的壮丁,也是被用来说明东大当年合并的医学部培养出了人才。 一旁的礼仪人员抿嘴一笑,解释道:“关学长在咱学校设了一个“l71”的奖学金项目,每年资助8名品学兼优的贫困生,免除学费还另有生活费补贴。” 正好台上的人演讲完毕,主持人已经念起了陈楼的介绍词的名字,他也来不及多聊,朝礼仪员笑了一下,便捏着稿子上台了。 这次匆匆一瞥,再见又是三天以后。学校给尚留在c城的校友办了一场十分隆重的答谢会,名义是联络感情,实质还是吃吃喝喝。陈楼作为小辈几乎没有推脱的资格,一落座,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边赫然坐着那颗黑蛋。 黑蛋稍微白了一点,但是颜色相当尴尬,像是混了少量奶精的黑咖啡。虽然当初俩人分开的时候言辞激烈态度也算不上友好,但是如今都是要奔三的人,彼此都算有了长进。一位老师一指陈楼,要给关豫介绍的时候,后者已经彬彬有礼地站起,朝陈楼伸出右手,客气道:“陈同学,好久不见了。” 陈楼稍稍回握,笑问:“一切都好?” 中规中矩的寒暄客套,双手也随之一触即开。之后各位老校友陆续到场,他们便再也无话可说,只各自安分的当着一白一黑的两份装饰——喝酒的时候给前辈倒酒,聊天的时候回答前辈问题。 有人先问关豫:“听说你在非洲工作?南非还是西非?” 关豫礼貌回应:“多数时候都在西非。” 大家就西非的现状热烈讨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