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生。”姜岑哭的泪湿衣襟,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爹爹原谅岑儿的不孝,今后不能在您的膝下尽孝,请爹爹成全了岑儿。” 柳姨娘哭得肝肠寸断,捶着三老爷的胸口道:“这是妾身做的孽,当初对不起姐姐,这才让岑儿遭到了报应。若是如此,倒不如我死了算了。” 三老爷听了姜岑的说词,全然不像姜邓氏说的那般。且看着她们如此为姜家打算,为姜邓氏与绾儿着想,心早就软了。“她也是糊涂,上一辈的恩怨,竟是牵扯到孩子的身上!竟然这事怪不得岑儿,为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葬送了后半辈子,这就去找你祖母给你们做主!” “老爷!”柳姨娘拉住了三老爷的袖子,不让他走:“老爷,终究是我对不起姐姐,免得旁人笑话,岑儿她就另找一户人家。不求高门大户,只要能做个正妻就成。我原也是正经人家的嫡女,只是遭了横祸,阴差阳错遇见老爷,生了感情这才做了糊涂事。可我毕竟是岑儿的生母,想要她好。姜家门楣不差,岑儿嫁入寒门做妻也是配得上。” 三老爷愧疚的揽着她的肩膀,叹道:“说什么浑话?你不欠邓氏,欠的账也是我来还。” 心里也回味了柳姨娘的话,知道她想让姜岑做正室。可嫁给献王做正妃,那是不可能。 三老爷心里没底,想去找老夫人拿主意。吩咐姜岑去上药,免得败了相。 柳姨娘抹着眼泪,给笙哥儿递了眼色。 笙哥儿连忙将自己的描红拿着给三老爷看:“爹爹,您看笙儿写的大字。” 三老爷看着白白胖胖,乖巧懂事的儿子,脸上堆着笑,仔细看了一眼,夸赞道:“不错,继续练!” “笙儿要好好做学问,今后侍奉爹爹,爹爹就不用这么辛苦奔波。”笙哥儿这句话说的顺溜,私底下练了许多回。 这句话说到了三老爷的心坎上,摸了摸笙哥儿的头,连说了几个好,看着柳姨娘目光柔和:“两个孩子都教养的很好,辛苦你了。” “这是妾身该做的份内事。”柳姨娘柔顺的说道。 三老爷又想起了姜邓氏,孩子生下来便扔给了老夫人,看着姜岑上药痛得落泪,面色一沉,阔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三老爷没了影儿,柳姨娘收起了柔弱,严厉的对笙哥儿说道:“今夜去书房缠着你爹爹教你写信。” “姨娘,笙哥儿字都认不全。”姜岑似笑非笑道。 柳姨娘横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教笙哥儿:“你爹爹问你为什么,你便说母亲生气,你替姐姐给母亲写道歉信,让她原谅姐姐。家和万事兴!” 姜岑手一顿,从铜镜里看见柳姨娘眼底一闪而逝的冷芒。弟弟若是说出这样一番话,父亲只会愈发不理睬姜邓氏,这么大把的年纪,竟不如一个五岁稚儿,与小辈斗气。 姨娘当真是高招,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 凤瑶将姜绾送到了姜府,便打算去私塾一趟。 萧然亲自送凤瑶去私塾,看着安静的坐在一角凝思的凤瑶,温和的说道:“盛京太复杂,你心性单纯,这里并不适合你。姑母去了魏洲,那里相对偏僻,可也是富庶的地方。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愿不愿意离开他去魏洲?” 凤瑶倏然抬头看向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认真。低笑道:“表哥,这是圣上赐婚……” “你只管点头与摇头。”萧然看着她渐渐凝重的神色,正色道:“萧家看重血脉亲情,并非功名利禄。皇上将你赐婚给他,无非是牵制了两家。昨日之事,我看的分明,根本不给你留活路。萧家这些年在盛京有些底蕴,你与他的婚事还是有足够的能力……” “表哥!”凤瑶打断了萧然的话,她知道他们是真心为她好。她也不是个傻的,萧家的底蕴,庇护后世子孙,用在她的身上不值当。她的身体是萧家的血脉,可不过是一缕怨魂,切不可如此自私! 何况,大仇未报,她何以安心离去? 如今,只怕黑火炮将沈家的事情,慢慢的浮出水面,她万万不能这个时候离开盛京半步! “我既已经嫁给他,便是抱着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就算是一对怨偶,亦是誓死不分!”凤瑶表明了她的决心,可偏生有的时候,却是事与愿违。 萧然顿时失语。 私塾到了,萧然下了马车,看着停在门口的另一辆马车,清风吹拂着窗帘,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那抹清雅淡然,缥缈如仙的身影。 凤瑶走出马车,看着萧然对她伸出手。蓦然,透过窗帘的缝隙,视线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