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感不对,抬眼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俯身凑到了她近前。 只是被他这么瞧着,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罩顶压下。 她故作镇定地错了错目光:“你方才说什么了么?” 祐樘面上神色难辨,顿了一下,缓缓一笑:“我说,照儿不也是你儿子么?” “哦,这个啊,我是瞧着那小子和你更亲些。” “这个不奇怪。乔儿那么忙,哪能得空陪孩子。” 漪乔撇撇嘴:“又来了……陛下嫌今日在远趣轩吵得不够尽兴?还请陛下不要借题发挥。依我看啊,照儿和你更亲近一些,那是因为他年纪太小,分不清到底谁是善良的小白兔,谁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尾巴狼。” 祐樘悠悠一笑:“乔儿在我面前污蔑我也就罢了,将来莫要混淆儿子的视听便好。” “你……我说不过你,去睡了,”她正作势要躺回去,便见他眸光一转定在了她身上,她鼓了鼓腮帮子,瞪他一眼,“我是真的怕传染给陛下。” 祐樘容色微微沉敛,说出了一早便想说的话:“为何我觉着,乔儿自打回宫之后,便总是躲着我?” “陛下想多了,”她累了这么久,眼下困意泛上来,上下眼皮都直打架,再顾不得许多,拉过锦被便翻了回去,“陛下也早些就寝,晚安。” 祐樘眸光微闪,倒也没有再去搅扰她、只在足踏上立了片刻,这才躺下歇息。 翌日一早,漪乔转头一看,发现身边已是空空如也。她下意识地以为他上早朝去了,但转念一想,他说过今日要辍朝的。 她坐起身,陡然感到头部昏沉得厉害。 看来是逃不过宣太医了、 一番穿戴盥洗之后,她唤来尔岚一问才知原来祐樘是去清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他走之前见她还沉沉睡着,便嘱咐宫人们不要打扰,他自会去跟太皇太后说皇后身子不适,今日不必去请安了。 漪乔默默在心里感慨:他总将一切都打点好,不留任何的后顾之忧。只要有他在,便觉得天塌下来也是小事,这样温柔贴心又优秀的好男人,实在是千年难寻了。 这样的人,也不枉她自断后路、抛下一切回来找他。 要是说话不那么气人就好了,漪乔撇撇嘴。但她随即又想,若他是个呆闷之人,她怕是还不会看上他。思及此,她又忍不住一笑。 她偷偷给左手上药时,发现伤口居然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一道道伤痕横亘在莹白如玉的手掌上依然显得很是狰狞。不过照着这个速度,再过两三日,这些大概也会全部消掉,那时候她便不用再辛苦遮掩了。 为了他,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漪乔抚着自己手上深深浅浅的划痕,在心里暗道。 漪乔想着趁祐樘不在,早些瞧完病也能少些麻烦,于是吩咐内侍传她懿旨,着太医院派一名医士来乾清宫。 祐樘即位后便开始裁撤冗官,连太医院那边都连带着精简了很多。她忖着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必劳师动众地召一堆太医围着,便只让太医院派一名医士过来。 漪乔随后用早膳时,突然又想起昨晚之事,便随口问尔岚:“陛下前日何时回的乾清宫?” 哪知尔岚神色一紧,垂首道:“禀娘娘……近子时。” 昨晚薛芸明明说他戌时正便出了喈凤宫,怎的子时才到乾清宫?一个半时辰?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漪乔疑惑间,又觉尔岚似乎有些紧张,不由好笑道:“尔岚怎么了?” 尔岚心里直打鼓,原本以为皇后娘娘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才有此一问,但眼下观之,娘娘似乎还不知晓那流言。她如此想着便松了口气,面上的神情也自然了许多:“奴婢见娘娘问起陛下,以为娘娘是瞧着陛下气色不佳,要责怪奴婢们没有用心伺候着。” “陛下气色不佳也是日理万机忙出来的,怎会是你们伺候不周,”漪乔挑了挑眉,话锋一转,“你是不是瞒了本宫什么?” 尔岚笑道:“娘娘怎会如是想?” “尔岚,从本宫还是太子妃时你便跟着本宫了,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虚言,本宫还是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