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晨光托腮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哎,不过话说回来,能睡一次贺洋,还是很值的。” 陆可琉闻言,脸上微微发烫,无意识地绞着手指紧皱起眉头,抬头瞪了好友一眼。 “当然也难怪你对他念念不忘啊。” 瞿晨光执着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结果薄皮破了,里面的鲜美汤汁流出来,她可惜地皱了皱眉头,流露出几分可爱的神态。 陆可琉摸了摸鼻子,无语片刻,才说:“贺洋虽然很帅但是性格很危险。” “为什么?” “他很享受别人被他迷住的感觉,当初才会跑去当明星。” 瞿晨光忍不住揶揄道:“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 陆可琉微低了头,对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很轻地说:“不,因为他遥不可及。”她点了柠檬红茶,手里玩着杯中的吸管,说:“我想去参加面试,确实有他的原因在……但我家中一直想让我换工作,也是无形压力,不过,你说的对,也许他的因素要占据的更多一些。” 瞿晨光看出她的迟疑与矛盾,语气温柔地说道:“换份工作对你是有益处,何况‘顾廷川’三个字简直是镶了金的。但我怕……真要时不时见到贺洋,对你才是‘折磨’,小可,我没有参与你和他分手时的全部过程,但我知道当时你有多难受了……我舍不得你难过。” 陆可琉越发低了头,黑色的发丝挡住自己的半边视线,似乎是呆呆地望了一会儿桌子上静态的食物和玻璃瓶里新鲜的玫瑰,喃喃地道:“我对自己发过誓,我们不会再在一起。” 瞿晨光不是聋的,怎能听不出这字里行间的压抑、酸楚乃至一切无疾而终过后的平淡。 餐厅的气压都低下来了,仿佛良久,瞿晨光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她取过来看了一眼,便更加心烦气躁,连带着把手机都放的更远了些。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陆可琉能猜到几分:“不需要回个电话吗?” “别管他……唉,小可,你说有些男人怎么就能这么‘无情’呢?” 陆可琉无奈地笑了笑,如果真是“无情”,她与贺洋也不会从几面之缘发展成后来的两情相悦,但最终还是错过了,也失去了。 瞿晨光望着她的目光,说:“那你打电话吧。” 陆可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约面试的时间啊,你不是正好在s市吗?” 瞿晨光面色平静,只眸色里像有一片细碎的光芒:“如果你觉得非要看一看他在的世界才能甘心,才能说服自己放弃,那就去做吧。至少以后你都不会后悔,不会埋怨自己当初怎么连勇气都不够,何况这份工作这么有前途,放弃才是傻子!” 陆可琉听懂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被说服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前的女孩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着实沉稳了不少。 而她也早就幡然醒悟,许多事情并不在我们的掌控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不要怕,后不要悔。 …… 陆可琉与那部历史戏的副导演路善为约在了今晚见面,反正夜里不着急回去,可以在瞿晨光的小公寓借住一宿。 她原是想,如果贺洋真打电话过来就如实相告,巧的是贺洋也临时有事,他在电话那端轻声说:“也好,那我们明天早晨再聚,我正好有一些自由的时间。” 华灯初上的s市,整座城市多彩的灯光骤变,美得让人着迷。陆可琉与路善为见面的那栋大厦,楼底的咖啡馆一侧沿街,两边用的是透明玻璃,从门外走过的话能看到两位年轻男女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 路副导是一位科班出身的年轻人,外表来看三十出头,随意地裹了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是棉的格子衬衫,样貌清俊得体,衣服舒适轻便,就是领子有些皱巴巴的,坐下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有汗。 陆可琉心中暗叹,能在这种天气忙到浑身冒汗,他们平时工作应是十分忙碌。 路善为坐下来就拿起热茶喝了几口,抬头看到陆可琉容色平静,他的脸上反而微微显出一些羞涩,才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忙的很,陆小姐是金导推荐来的历史建筑学顾问,让你等了这么久,疏忽怠慢了。” “路导不用客气,这是我带来的个人履历,您可以先过目。” 路善为手上翻着塑封好的履历表,眼睛里却是为难地带有歉意:“陆小姐,这部戏已经因为一些原因取消拍摄计划了,但找你来也有原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