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说。”她哪有那么不知利害。拓跋嚣死在魏国,鲜卑又岂会善罢甘休,他死了可不仅仅是个人恩怨的事,还涉及到国家利益。死个王子没事,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长安侯从善如流地收回匕首,商遥借着月光打量他,豁然明白了,低声咬牙道:“你对大魏那么尽心,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杀了拓跋嚣?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都不像你会做的事。刚才那番举动不过是为了哄骗我。” “你故意激我啊。”长安侯轻笑,这回不再犹豫,迅速地拔出匕首森然寒芒在眼前划过。黑暗中商遥只听到刷的一声,是衣襟被割裂的声音还伴随着似乎皮肉被割开的声音。 商遥一呆,慌忙握住他的手:“别!” 长安侯目光灼灼:“不杀自然是好,但是杀了也有善后的办法。你说了算。” 商遥:“你心知我很识大体,不会把个人恩怨置于无辜的民众身上,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对不对?” 长安侯:“……”他静了一瞬,含笑道,“我还真没看出你识大体来,倒是看出你胡搅蛮缠来着。” 商遥恼怒地捶了他一下:“别做样子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长安侯苦笑,总之怎么做都不对了。 外面依旧狂风暴雪,守在院子里的两个护卫身体都快要冻僵,可屋子里断断续续传来床板吱吱呀呀的声响以及若有似无的喘息声,浑身又变得燥热难耐。过了许久,屋内忽然亮起灯,房门被打开,里面的女人走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裘衣,一手捂着领口,一手拎着铜盆,乌黑散乱的鬓发掖在裘衣里,雪地将天地映得煞白,一双乌黑动人的双目似乎还藏着一丝水雾,朱唇上还残存着一丝浅淡的血迹……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心头如火烧般燥热。正愣神的当口,商遥颐指气使地对守在院子里的两个护卫道:“二王子睡下了,你们去打盆热水来。” 上了二王子的床,刚才还柔柔弱弱的立马变得颐指气使。再次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接过铜盆打水去了。 商遥再次回到屋里,使劲揉了揉脸,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刚被人□□的模样?长安侯挑起床帷看她半晌,深吸口气平息躁动:“先过来睡一会儿,等夜里他们都睡下了,放松了警惕我们再走。” 商遥脱了鞋躺在里侧。她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他躺在身侧竟让她感到分外安稳,渐渐地进入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长安侯叫醒,四下里静寂无声,前半夜呼啸不止的狂风也销声匿迹,雪也停了,满院霜白,他们从后窗翻出去,他带着她轻松跃上墙头,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接下来便是一路狂奔,漫天的银白,商遥觉得好像在坐过山车,害怕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惊险和刺激,她跑不动了,拽着他的手喘着气一屁股坐下来,“……停,我歇一会儿。” 长安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他衣襟上,头发上沾满了细雪,衣服上带着刺骨的凉意,握着她的手却热得发烫,商遥噗嗤笑出来:“好狼狈……”他亦跟着笑起来,寂寞难耐的狸奴从他怀里钻出来,喵了一声,他毫不手软地按回去,单手轻松将她捞起来,只说了一句:“地上凉。” 商遥跺着脚抖落一身细雪,放眼望去,尽是青山白雪,眨着眼睛看他,卸掉了最后一丝防备,眼底是全心的依赖:“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揉了揉冻得僵硬的脸,“如果我们在雪地里呆一夜,会不会被冻死?” “我家在城郊有一栋别业,我们去那里暂住。”他拉着她就要走。商遥却没有动,他转过头,眸光闪动:“怎么?怕我吃了你?” 商遥摇摇头:“我走不动了。”积雪太深,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么难得光明正大亲近你的机会浪费简直太可惜。”商遥还一头雾水呢,他已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来,我背你。” 商遥嘴角翘起来:“你背着我还走得动吗?”话虽这样说,还是爬上他宽厚的背,双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