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是,尽管她这边一片兵荒马乱,却还能在自己惊恐的呼吸里,听出他游刃有余的轻笑声。 “坐稳了。” 清沉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搭上鞍桥。 郁墨淮一踩脚蹬,便翩然如鹰地跨坐在了马背上。 温厚的檀木香立刻充斥了肺腑。 后背处一片温热,弥漫着炽烈而干净的荷尔蒙气息。 他俯身过来,下颌轻点在温雪瑰的发顶处。 胸膛也和她脊背靠得很近,传来心脏有力的搏动。 温雪瑰紧紧攥着鞍桥,不敢动弹。 却能感到他略带强横地贴上来,顶在她的脊背、她的后颈。 少顷,他的小臂自温雪瑰肋下伸过来,抓住了鞍桥的外沿。 他的手长得很好看,肤色冷白,指骨匀称清冽,像白玉折扇。 皮肤下凸起浅青的筋络,令人想起破晓的曙色。 再往上看,腕骨清劲,手臂线条流畅紧实,蕴含着厚积薄发的力量感。 温雪瑰心虚地咽了咽,低声道:“太、太近了吧?” 她都不敢回头。 “我爸跟我哥都在呢。” “没事,他们是背对着我们的。” 郁墨淮温声安慰。 “没在看这边。” “真的?” 温雪瑰这才松了口气,也朝父兄的方向张望过去。 可才转过头,便赶上温辰玦若有所思地直起脊背。 而后身形微转,似是要向这边看过来。 温雪瑰:“!” 与此同时,郁墨淮双腿发力,狠狠一夹马腹。 说时迟那时快,小白马张开四蹄,势如破竹地狂奔而出。 白马速度极快,一眨眼便跑出了凉棚。昏暗的视野立刻被辉煌日光所照亮。 蔚蓝的天空如瀑布般坠下来,落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空气清冽,风声鼓荡。天地广阔得无边无际,小白马一路狂奔,仿佛要将他们带去空无一人的世界尽头。 温雪瑰深吸一口气,畅快地喊叫出来。 郁墨淮一手握紧缰绳,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竟还有余裕垂下头,轻吻她的鬓发。 薄唇温热,随着马匹跌宕,错落地印在她的额角和眼尾上。 情愫缱绻,吐息炽烈。 本是最绵长的亲吻,却佐以最刺激的颠簸起伏。 温雪瑰有些错乱,在暴烈的风声和细碎的亲吻里,眼尾渐渐变得濡湿。 她闭上眼,跌跌撞撞地回过身。够不到他的嘴唇,便去吻他的脖颈。 蔷薇色的唇瓣一通乱撞,像被蒙住触角的蝴蝶。力道或轻或重,在郁墨淮冷白的脖颈上,嗑出细小的牙印。 听见他喉间逸出的闷哼,她仿佛受到极大的鼓舞,便再接再厉,将头朝他颈窝里埋去。 可下一瞬,环在腰间的那只手臂愈发收紧。 手背青筋浮起,发狠地掐住她腰间的软肉。 与此同时,耳垂处传来一阵甜美的刺痛。 昏沉的吐息似檀木暖雾,扑在耳际,掀起夏日的飓风。 郁墨淮吻着她的耳垂,犹嫌不够,便轻咬下去。 - 温岩抱着双臂,惆怅地看向草坪与天际的交界处。 在那里,晃动着一枚小得几乎看不清的白点。 他喃喃道:“这么快就跑没影了。” 温辰玦正在喂自己的爱马吃胡萝卜,闻言,也没抬眼,只漫声道:“年轻人谈恋爱,跑没影儿也很正常。” 温岩愁色不散,又眺望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似是对儿子不太贴心的发言很不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跑没影一个?” 温辰玦动作一僵。 他名为赤牙的爱马极通人性,也立刻停下了咀嚼。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