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忍着,会不舒服吧?” 郁墨淮将目光从她双眸移开,慢慢向下移,盯着她的唇。 唇瓣柔软,还带着努力隐忍的咬痕。 愈发像沾着露水的樱桃,娇嫩欲滴。 可过了许久,他却勾了下唇,轻声开口。 “我不用。” 车里没有套,身上也没有。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将手臂轻搭在中控台上,看向窗外,画廊顶端的那块招牌。 “hiraeth”。 这是威尔士语,中文里没有与之直接对应的译词。 它的含义大概类似于:对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家园,所怀有的怅然之情。 送她这间画廊,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这个词很像他性格里的一部分缩影。 自多年以前,许多恨意和戾气,便积蓄在了他的骨子里。 因为这一切,他才无可救药地,被她的明亮所吸引。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切,他才无可避免地,与她暂时远离。 郁墨淮无声地看着那简洁的黑色手写字,过了一阵,才低低开口,唤了句:“玫玫”。 他的背影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孤寂、清旷,形单影只。 “其实认识你之前,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下,才继续道: “原来我是个这么有耐心的人。” 郁墨淮转过身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尽真心。 “我会一直等着你。” 看到他的神色,温雪瑰立刻意识到,原来郁墨淮一直都明白她的心情。 明白她不忍心给那场欺骗下定义,可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的,那一丝丝胆怯与彷徨。 他们的处事风格实在差异太大,如今努力向彼此靠近,可有些疑虑也许只能静待时间来证明。 而他会给她很多个,坦诚以待的朝朝暮暮。 郁墨淮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语气沉沉带笑,似是为了缓解气氛,还吊儿郎当地拖长了音。 “我等着我唯一的客人,主动来指我的名。” 温雪瑰此时是真的挺感动。 郁墨淮原本是个多淡漠理性的人啊。一开始决定隐瞒身份和她相处,估计也是因为,没想到事发后,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她看个电影都能哭得稀里哗啦,郁墨淮却习惯于在商战内刀口舔血。 他们对一件事的接受阈值本就不同。 可如今,他却连自己这么幽微的小心思,都能察觉得到。 温雪瑰愈发觉得有些愧疚。连带着,心头的爱意也愈发加深了一层。 种种情绪驱使下,她竟又情不自禁地追问了一句遍。 “……真的不用吗?” 她也看向窗外的画廊,目光却落在其中的一扇窗上。 想到那块玻璃有多冰凉,她耳根便阵阵发烫。 温雪瑰低声道:“才今天一天,你就给了我这么多东西。” 不只是冠冕、画廊。 还有一个滚烫又沸腾的夏夜。 可郁墨淮却轻轻颦起眉,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送你这间画廊,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