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道:“我以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你亲情淡漠……” “你当时,一定很难过。” “没事儿。” 郁墨淮无甚在意地抬起手,揉揉她的脑袋,温声哄道:“我都忘了。” 温雪瑰却极为替他鸣不平,抬高声音道:“如果这些事情传出去,外人就不会那么说你了。” 郁墨淮笑了笑:“也对。” 过了阵,却又道:“不过我,不太在意。” “为什么?”温雪瑰问。 “都是些陈年旧事。” 郁墨淮淡声道。 “别人听了恶心,我说着,也恶心。” 许是觉得房间里气氛太压抑,温雪瑰也一直开心不起来,郁墨淮便带着她,去了其他的房间参观。 他这间卧室位置不太好,正对着厨房。 厨房内黑峻峻的,采光很差。 而且,连个油烟机都没有。 里面太挤,郁墨淮没带她进去,停在了门口。 他用下巴指了指灶台,语调十分随意。 “我就是在这儿学会的做饭。” 他说得轻松,温雪瑰却一瞬间便揪起心来。 她看着这间厨房,昏暗得好像油画里的狭小狱室。 外面的阳光那么璀璨,却照不进来一星半点。 她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些时光的。 可等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郁墨淮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随口讲起几件当时的事。 “确实挺费劲。” “一开始,我连葱跟蒜苗都分不出来。” 他浅浅地笑着,语气十分无所谓。 “自己做饭,能比买饭省一点儿钱。越早去集市,买到的食材越新鲜。” “这些,也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看完厨房,又去了季汀竹那间卧室的门口。 书架上摆着很多摄影册,墙上也挂着几张很好看的照片。 床头柜很小,上面静静地放着一只有年头的药箱。 反倒是书桌上,摆着许多崭新的证书、杂志等物。 见她好奇,郁墨淮便带她走进去。 离得近了,温雪瑰才发现,这些都是郁墨淮近些年得过的奖项。 最杰出青年企业家奖、年度经济人物、各种杂志专访…… 往下则是许多意语文件,印着近乎满分的绩点证明和奖学金记录。 就算不看到本人,单单看到这些,也能立刻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出类拔萃的精英形象。 “这是她生病前最喜欢待的地方。” 郁墨淮看着这张书桌,声音很轻。 “她走的前一天,有一场大考,我考的不太好。” 那是个灰蒙蒙的雨天,十四岁的他打开家门,一如既往地去给母亲做饭。 母亲那时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只能喝白粥。 但他还是炖了鱼羹,煮了青菜,还将菜丝切得很细,希望这样能更好入口、更好消化。 希望季汀竹能多吃一点。 饭做好后,他一道一道地端进季汀竹的卧室,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母子两人聊着天。 季汀竹那天精神难得的好,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和他说了很多话。 末了又问他,大考考得怎么样。 他那时哪里会说谎,强颜欢笑的模样,被母亲一眼看穿。 季汀竹叹息了一声,并未追问下去,只是道:“小淮,你别自责。都怪妈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