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抵触过跟刘彻的接触,她试图拒绝与刘彻的婚约,可是在她的心底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跟别的男人共度一生。 爱上刘彻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一个英俊多情锐意进取的少年天子。 以陈娇的高傲和眼界,她怎么能说服心中那个眼高于顶又曾深爱刘彻的自己屈就另外一个远不如他的男人。 况且另一个男人就能给她至死不渝从一而终的爱情吗?比她更狠辣的高后,比她更尊贵的高祖嫡长女鲁元公主,比她更精明的祖母窦太后,甚至前世比她更幸运的母亲,她们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陈娇凭什么就能笃定的得到,就因为离开了刘彻?真是可笑。 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单纯执着,怀抱着爱情憧憬就能一往无前的率性女子了,很多事,很多可能的结局,她都想过,但是她身不由己的生存环境并不会因为重生而变得一帆风顺。 刘彻站在她的身后,晶亮的黑眸在这一刻有超越年龄的深邃,他望着陈娇的背影,声音不再因情绪而变化,甚至平静的有些冰冷,坚定的令人畏惧:“阿娇,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无论我还剩下什么我都会兑现给你的诺言,弥补你损失的所有。” 刘彻走到陈娇身后双手扶住她的双臂让她的身体转向自己,稚嫩又笃定的一张少年的脸却浮现出隐隐的占有欲:“你不能离开我,即使离开,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抢回来,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无论他是谁,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陈娇抬起眸子,目光也变得冰冷:“如果是你先背弃了我呢?” 刘彻闭上眼,因为陈娇的不信任而极轻的叹了口气,从中衣里取出一样东西用力的握在陈娇手中,睁眼道:“你就杀了我,无论我是谁。” 陈娇看着手里象牙嵌绿松石刀鞘的匕首抿紧了桃红的唇:“别忘了你说的话,不然……” “你就杀了我。”刘彻接下去说。 陈娇的目光触到他决绝的眼神立刻转开,看向漆木踏板上的案几,借势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收起匕首然后绕到刘彻的身后,“这盘棋还没有下完。来人,把香点上,我和胶东王下棋。” 刘彻转过身看着那盘残棋,眼中闪过惊喜的笑意。 小寒带着四名侍女匆匆进门,为首的两名侍女端着茶水和红绸坐垫,后面的侍女弓着身添上香料,动作娴熟而谨慎。 小寒跪下道:“天晚了,翁主要下棋就暂时不回府里了吧,奴婢这就告诉沈宫监为翁主备膳。” 刘彻整了一下衣襟,一扫近来的颓唐,恢复了奕奕神采,看上去又是一个尊贵聪慧的小公子了。他跪坐在几案端了杯茶喝了一口余光瞄向小寒:“阿娇的侍女真是贴心。” 陈娇跪坐在刘彻对面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局思索着,冷不防抬头看到他白色的中衣侧襟处垂下一只暗红色小马的香囊,她就那么定睛瞧着那香囊,竟然走神了。 刘彻一时没有听到陈娇的回答,转眼看她瞧着自己身上走神,纳闷道:“阿娇?” 陈娇伸出去食指指了指刘彻的交领侧襟处。刘彻疑惑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小香囊,匆忙塞进衣服里。 “小寒去准备吧。”陈娇淡声说,“这里收拾好你们都到门外候着着,人多了屋里热。” “喏”屋里的侍女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那些人前脚刚出去陈娇就伸手道:“拿出来。” 刘彻毕竟是男孩子,被她一问有些局促,磨磨蹭蹭的将小香囊递给陈娇,脸颊微红:“你们府上制出来送人的东西都是一个样,知道你这么小气也不会单单送东西给我,所以就把你年节送给皇子们每人一个的节礼拿来用了。” 陈娇手里把玩着不大的绣花小马香囊马背上有“堂邑”二字,一股淡淡的香味从手心里透出来,混在房中浓郁的檀香味里更淡了。 “早知道你真的要拿来用就……”陈娇顿了顿竟然笑了,将香囊扔给刘彻,“就让人做个稍微不一样的了。” 贵族男子在身上佩戴玉饰印玺和熏香物件本事稀松平常的事,夏日用熏香的香囊也属正常,只是刘彻竟随身带着名义上她送给每个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