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笑着跟了上去。 提起朝元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竟夕,刘非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话头都没接就赶着朝步撵走去。 陈娇和刘非的步撵到鸣鸾殿外自有宦官出来相迎,将他们引到赵王后暂居的侧殿院外。陈娇想早点进去见张冉,因此并没有到偏厅用茶,只跟刘非在院子里站着。 “翁主、江都王,请稍后,小人这就进去通报。”宦官弓着腰,脸上满是笑容。 陈娇和刘非在门口只等片刻就有张冉的侍女的前来告罪:“翁主、江都王恕罪,王后今日见了几位贵客,现下身体不适,劳烦二位贵人偏厅少待或到御园游览片刻,王后稍后再来请二位。” 有孕在身的人不宜劳神,就算陈娇是代表馆陶长公主而来也并不算怠慢。陈娇平日见长公主有多小心身体就能理解张冉做母亲的心情,况且今日一早又闹了一场,也实在难为她。 “赵王后今日见了那几位贵人啊?”刘非貌似随口问侍女。 侍女低着头声音柔和:“回禀江都王,栗娘娘早上跟王后叙话许久,晌午贾夫人来过,皇后娘娘也离开不久。” 都是寻常的宫廷走动,陈娇并没多心,既然来了鸣鸾殿也不好马上就走,只得与刘非到偏厅等一会。 栗姬宠冠后宫,鸣鸾殿主苑的偏厅都布置的舒适华丽,侍女又摆上蜜饯鲜果,品种之多直将长几铺满。 “你们都下去,人多了屋里怪热的。”刘非遣开殿中的宦官和侍女,临了又补了一句,“门外那些宫女姐姐也辛苦了,不必站着,这点心你们拿下去分了,是堂邑侯翁主和本王赏的。” 陈娇见众人兴高采烈的谢赏离去挑了下眉梢,问道:“遣他们下去你又要说谁的坏话?” 刘非狡黠一笑:“赵王后不见咱们,你就不想知道这会儿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怎么想,刚招待完皇后娘娘她很累,可是再累也不能不见代表姑母前来探望的你吧?要真是那么难受怎么不让皇后娘娘请御医来瞧瞧?” 大概自己家里也有个妊娠之中的母亲,陈娇没有刘非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处处从张冉做母亲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听刘非这么一说,也有些狐疑。 “走,我带你瞧瞧去。” 刘非自幼顽皮,扒窗根听墙角最有本事,他带着陈娇七拐八拐的在花园中穿梭,好在院落不大,院中又草木掩映,两人没惊动他人也没费太多功夫就绕到了主殿的后面。刘非先戳破窗户看了卧室里的情况,见没人又带陈娇向前走到书房雅室的后窗下。 因为夏日怕入暑气,殿内有冰,因此午后门窗都关着,刘非和陈娇刚到了窗户下面就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刘非比陈娇有经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顺势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抬手戳破薄薄的窗纱,附耳上去,并示意陈娇侧身凝神学着他的动作贴在另一扇窗下。 说实话此刻陈娇对刘非偷听的本事不服都不行,这动作太专业,她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学着刘非戳破了窗纱,看向里面。 侧殿的雅室不大,房间里没有侍女和宦官,透过青碧色的帐幔可以看到张冉背对后窗坐在主位上,她靠在曲木扶手上,垂着头,隐隐有抽泣的声音。 “王后,您快别哭了,自从来了汉宫您流的眼泪比雎阳侯走的时候都多,老奴看着都心疼啊。”张冉的嬷嬷跪在她身侧心疼的说。 张冉只是用丝帕擦着眼泪,摇头不语。 “王爷也真是,怎么到了汉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赵国,自从您有身子以后他为了博您的宽心就再也没有宠幸过侍妾,怎么回到长安一听这个栗娘娘的挑唆就变了个人啊。” 张冉咳了两声道:“不过是因为我肚子里是个女孩罢了……” “这生男生女老天爷说得准,栗娘娘怎么就敢说王后肚子里是女胎?还笃定了一般,说什么王后不能诞下王嗣只能给赵王添麻烦,还拿那个贱人铛儿跟您比,这……” “别说了,我又无父无母,偏偏年少时还遇到那样不堪的事,纵然我小心为人,现下又有谁肯给我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