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刚入大殿还没落座手中没有酒尊,平阳侯敬过酒才发现这个疏忽。连忙看向身边的侍从,让他去取就被为陈娇满酒。 陈娇并不尴尬,只是潋滟的杏眼一转看向刘彻,刘彻先是微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尊无奈的笑了。他动作潇洒的亲自拿起平阳侯桌上的青铜鹧鸪方酒壶斟满酒尊,然后薄唇含笑将酒尊递给了陈娇。 陈娇很满意的抬眼瞧了他一眼,那双灵动的眼睛像是在夸奖刘彻一般,刘彻只是微笑亦不言语。 “侯爷请。”陈娇抬了一下手腕将酒尊微举,然后讥诮的斜睨了平阳公主一眼遮袖仰头,清酒一饮而尽。 “不敢不敢。” 平阳侯说着也将酒喝了下去,宾主尽欢各安其位,只有落座后的平阳公主看着主位上刘彻旁边高傲艳丽的陈娇气不打一处来。 天子斟酒,共用玉杯,如此盛宠平阳公主怎么都觉得扎眼,简直要被陈娇的炫宠示威晃瞎了。 只可惜她就是再气再恨脸上也只能摆出温和悦目的笑容,这样表里不一平阳公主自己都觉得快要憋出内伤了。 晚宴开始后许多有趣新奇的杂耍表演层出不穷,歌舞表演不多且都在宴会后期,那些表演的女子也都姿色普通,看来这些是平阳侯为了自己日间行乐蓄养的歌姬,被平阳公主无奈之下又拿了出来。 宴饮开始,平阳公主起先是盯着陈娇眼都不敢眨一下,战战兢兢就怕陈娇在刘彻面前又诟病自己,不过酒过三巡宴走一圈刘彻和陈娇的话题也始终是菜色和表演,其他一句都没多说。 其实刘彻今日兴致好,陈娇的兴致也十分高昂,烹羊宰牛的宴会上两人看表演饮甜酒,其间耳语对视相互敬酒更是频繁,似乎有意放下了这段日子以来朝堂家中的不顺诸事,大有纵情声乐一醉方休的架势。 平阳公主慢慢也就放心下来,心说这一日纵然不顺利但毕竟成功取悦了刘彻,没闹出什么不成体统的大乱子。 她这边刚把心放进肚子里,敬了刘彻一杯酒还没喝下去,门外的家丁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与门口平阳公主的侍女耳语几句。那侍女起先不满家丁的匆忙,但听过那几句话脸色满上就变了,根本不敢耽搁直接到平阳公主的席位上耳语禀报。 “当真?”平阳公主一听竟也是满脸惊愕,手中的酒尊都没拿稳,半杯酒就这么倒在了自己光鲜的水绸浅色长衣上。 平阳公主的失态引起了刘彻的注意,他眯着眼看过去问道:“长姐怎么了?” “恩。没,没什么,陛下……”平阳公主支吾之下似乎想要隐瞒什么,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门外就传来一声高亢恣意的冷笑。 “平阳长公主好兴致啊,后日才是隆虑侯的生辰怎么今日就现在家中准备起来了?可别是怕后日不够尽兴,先帮隆虑侯把寿酒席宴排了一遍吧?” 这个刁钻任性毫无畏惧的声音陈娇一听就知道属于谁,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眼睛几不可查的微微一笑,淡淡饮了一口酒。 本来殿内的雷鼓杂艺也到了□□部分,九叠鼓大小殊异在舞者的精心摆放下层层垒积,正是难度最高最动人心魄的鼓上动作。可是外面那么一闹,里面的舞者分心,一个不小心一人落地连带着大大小小的鼓都摔在了了地上,场面混乱,响成一片。 外面的脚步声喊叫声在无数大小皮鼓落地的同时更显杂乱聒噪,刘彻看着眼前一群艺伎跪地的跪地,受伤的受伤,愣神的愣神,骤然生出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放肆!”刘彻面对如此不堪的场景非常生气,天子一怒威势尽显,他毕竟是天下至尊至贵的男人,即使是在自己的姐姐家雅兴被扰也十分愠怒,一拍案几就冷目看着平阳侯道,“平阳侯,这是什么情况?” 平阳侯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听到殿外的声音也是一惊,天子在座贵宾在堂,好端端的宴饮却忽然来了个砸场子的人,这是他的侯府他却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说天子震怒,就算天子不怒他一个勋贵侯爵的脸面都没地儿搁。 平阳侯连忙避席起身,天子面前他不好发怒,只是满脸压抑和愠怒的看着平阳公主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阳公主也是一时恍神没了办法,连忙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这,这,平阳惊扰圣驾,马上这出去解决,陛下息怒。” 刘彻冷哼一声偏过脸,眉心狠狠的蹙了起来。 平阳公主管不了太多,赶紧起身快步走出大殿,才刚走到阶前就看到自己的三妹隆虑公主带着那些她刚送出去歌女舞娘和数名家丁匍匐气势汹汹的站在阶下。 隆虑公主俊俏的脸上满是嘲讽和不屑,一看到平阳公主出来立刻冷笑出声,神情又怒又愤。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姐姐我也算见识到了,贤名都传到了妹婿的屋里来了,我隆虑也真替姐夫高兴,姐姐一出手就送了我夫君七十三名歌姬舞娘,我倒要来瞧瞧这么贤惠的姐姐在姐夫房里放了多少娇人美妾,也好让我隆M.XIAPE.COM